初夏还是觉得很难过,她的初衷是为了好好活着,不做炮灰女配,可现在,她得罪了一大票人。千机楼,那可是全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
“我以后由你接手,庄允是不是就不会来找我了?”
“嗯。”
初夏得到了安慰,心情好了点。庄允这条毒蛇,上次被穆千玄废掉一只手,她真怕他把这笔账算在她头上。
“我该怎么联系你?”初夏转着眼珠子问道。回头就把这件事捅给穆千玄,把你这个坏蛋连锅端了。
“有需要的话,我会来找你。”楼厌撩起初夏的一缕发丝,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身上都是水,连床单都湿了一大片,隐隐约约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其实初夏进门前他就在屋里了,她脱衣时,他扭过了脑袋,并未占她的便宜。这种偷窥的宵小行径,他还不屑于做。如果想看她的身体,他会光明正大当着她的面看。
楼厌眸色微黯:“这三个月来,你一次消息都没有传递。”
“我初来乍到,要打稳根基,表现得太引人注目,会暴露的。你再等等,马上我就能发掘出奉剑山庄的大秘密,汇报给你。”初夏垂下睫羽,藏住心底的秘密。
“让我猜猜,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等一个时机,将我和离火宫一网打尽?”楼厌幽幽说道。
初夏面色僵住,极力想要稳住心神,然而急剧颤动的睫羽,出卖了她真正的心思。
楼厌歪了歪脑袋,长发垂泻,落在初夏的颈侧,发尾搔着她幼嫩的肌肤,痒痒的。
他以手覆住初夏心脏的位置,仅仅隔着一层床单,炽热的触感烫着她的心口,像是火一般,快要燃烧起来。皮肉下那颗心脏,脱离初夏的控制,擂鼓似的跳动着。
咕咚。
咕咚。
咕咚。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初夏紧紧闭住双唇,就怕一张口,心脏跳出了喉咙。她的脸胀得通红,“流氓”两个字在舌尖打了无数个转,迫于他的淫威,又被吞了回去。
“真是不会说谎。”楼厌哭笑不得地感叹着。
初夏欲哭无泪。比做坏事被抓包更惨的是,想做坏事的时候被抓包。
“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动这种坏心思,我就把你做成人偶。”楼厌盯着初夏煞白的脸,温柔抚了抚她的眉眼,黄金面具后那双幽暗的眼眸里清光波动,带出几许缱绻,“夏夏这么可爱,做成人偶,肯定是最好看的。”
初夏呼吸停滞了一瞬,想起楼厌密室里那些阴森森的木偶,哭丧着脸:“我不要变成人偶。”
不要和那些阴森森的木偶待在一起,你这个极端手办控,离我远点。
“那就听话些。”其实,还真有点想把她做成人偶,这样,她就会永远掌控在他手里。
初夏赶忙说:“我听话。有辟萝春在,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傀儡,比你的那些木头还听话。”
初夏提辟萝春,是想让楼厌意识到,有辟萝春在,她不敢起别的心思。楼厌却想到庄允的一番话。
他向庄允拿解药时,庄允说:“辟萝春只能控制她的身体,不能控制她的心。等她解除束缚,就会疯狂反扑,只有得到她的心,才是真正掌控她。”
他问:“如何得到她的心?”
庄允答:“得到她。”
他对此感到不理解。
庄允摇晃着盏中清甜的葡萄酿,笑得意味深长:“等你得到她,就会理解了。她挺可爱的,难道你就不想得到她?”
“不,夏夏,即便有辟萝春,你依旧不是天底下最听话的傀儡。”楼厌垂下脑袋,神经质地嗅着初夏肌肤上淡淡的香气。
他认同庄允的话了。
黄金面具与初夏的肌肤仅有一寸的距离,她能感觉到坚硬的面具传递而来的冰冷触感。
初夏打了个寒颤,上身挺动,脑袋撞上楼厌的肩膀。她这一下力道用得极大,楼厌没有防备,真得给她撞得倒向一侧。
初夏抓住机会,奋力地滚动着,滚出了楼厌控制的范围。她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两只手用力地攥着床单,尽量蜷成一团,怒目而视:“你想干什么?”
楼厌抬起手,撑着脑袋,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初夏。色厉内荏的小家伙,以为把自己藏起来,就安全了,殊不知,增加狩猎的难度,反而会更加击起雄性的挑战欲|望。
“过来我身边。”楼厌不想动弹,朝她招了招手。自己送到嘴边的猎物,他会温柔些。
初夏岂会看不懂他眼底层叠斑驳的欲|念。一个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时,眼神是藏不住的,尤其是现在的楼厌,压根就没有掩饰自己心思的打算。
庄允有句话说得对,她真可爱。她就那么小小的缩成一团,长发如海藻般散开,粉白的小脸堆满警惕,故作镇定的模样,那么可笑,又那么可爱。
可爱得他想将她一口吞下去。
前世的穆千玄不懂情爱,无论是盛初夏,还是阮星恬,成婚之前都没有碰过她们,就连对她们的感情,都仿佛是早已设定好的程序,按部就班地相识、相守或是分离,就如同他手底下被玩弄的那些木偶傀儡,宿命本该如此。
后来,驭龙台上,他是楚绣绣的儿子被阮星恬揭发,一夜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那副身体经过虞思归的酷刑折磨,加上鬼医种下的百种剧毒,早已不堪,成为仇恨的载体,更是没法正常地去触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