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罩着?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大胆的臭丫头。
确定初夏并非重生,他站在树顶,观察着这一场闹剧,以为她还会像前世一样,作茧自缚,葬送掉生母的性命,她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
越来越有趣了。
楼厌忽然改了扭断她脖子的主意,想看一看,这一世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他没有反驳初夏的话。
罩着就罩着,师父罩着徒弟,天经地义。
初夏完全不在乎盛千放的呵斥,放开萧氏的手,上前道:“盛老爷,此事并非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我母亲困在盛家受尽委屈,母亲大度,不愿再计较,唯愿与你,与盛家,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
他怎么说都是初夏的爹,胆敢这样和老子爹说话,这丫头简直是目无尊长。盛千放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考虑到楼厌在前,没有发作,沉着脸瞪向萧毓婉:“这是你的意思?”
萧毓婉不卑不亢道:“夏夏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你!”盛千放扬手,想要一巴掌将初夏打醒,手刚扬起,忽觉一道阴戾的视线落在身上,背脊蓦地生出寒意,提醒着他这个罩着初夏的男人并不好惹。
盛千放打不得,骂不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胸闷气短,指着萧氏骂道:“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夏夏你可以带回奉剑山庄,但萧氏是盛家的人,一介妇人,就该安分守己,好好留在后宅,跟着大男人到处跑,像什么话。”盛千放改口。留下萧毓婉,就不愁初夏不回来。
初夏态度坚决:“母亲和我一起走。”
盛千放问楼厌:“公子意下如何?”
“夏夏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盛千放差点气死。一个二个,这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他顺了顺气,道:“公子出身奉剑山庄,奉剑山庄自来最重视规矩,公子此举有拐带他人|妻女嫌疑,要是闲话传到祝庄主耳中,想来祝庄主是不会开心的。”
祝长生是奉剑山庄的家主,这个少年再有能耐,都要受祝长生的管束。
不知是否盛千放的错觉,提到祝长生,周遭的气压都低了下来。那白衣少年眉目阴沉,似笑非笑:“这有何难,将盛家满门灭了,便再无闲话传到我师父耳中。”
悬在他腰间的佩剑,出鞘三寸,寒光乍泄,如细雪纷纷。
气氛陡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