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的直觉又在庆幸,自己只是忘了呼吸,而没有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否则此刻,他恐怕不能顺利坐电梯下楼。
裴灿跟那个男人说话耽误了一点时间,等处理好这边,他正准备去追虞心幼的时候,抬眸才发现她这次没有走远,她就一直在两步之外站着。
眼看那个男人走了,没有横生枝节,虞心幼才松了一口气,对裴灿说:“刚才谢谢你。”
裴灿轻笑一声,反问:“只是感谢我,没其他感觉吗?”
这直接给虞心幼问不会了:“比如?”
“比如,觉得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碰见我真是太好了。比如,跟自己一个人旅行相比,跟我一起旅行,安全感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这类情绪或多或少有一些,但远还没裴灿说的这么夸张,虞心幼才不会承认,她扯了下嘴角: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我哪点说错了?”裴灿自顾自地解释起来,“云城这几年的旅游发展得是不错,直接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可是它的地理位置没有改变。你越往西南方向走,越靠近边境线,来云城不往边境线走是憾事一桩,可是越走也越不安全,不管怎么说,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总好过你一个人。”
“就像刚才的情况,如果是你一个人,那个酒鬼铁了心骚扰你,你一时半会能脱身吗?他如果只是想骚扰还好,要是他见你独自一人起了更龌龊的心思,这里又一时半会没人来,后果不堪设想。”
虞心幼不太有底气地反驳:“我自己一个人早就回房间了,裴灿,你别拿我当不谙世事的小女生。”
“你早回房间就能完全避免这种情况了吗?”裴灿的神情难得流露出严肃,“虞心幼,你在用侥幸回答我的顾虑,你如果足够让人放心,就不会孤身一人来云城旅行。”
虞心幼听出他的关心,一番好意,她愿意领受。
她笑了笑,用开玩笑的语气,想打破这严肃的气氛:“高中毕业了就是不一样,可以对我说教了。”
裴灿的声音带上一丝恼意:“虞心幼。”
虞心幼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服软,并哄他:“好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以后我尽量不一个人来这种旅游城市了。你现在放轻松,好吗?”
闻言,裴灿面色和缓,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不情不愿地。
虞心幼带着他往房间走。
进了房间,虞心幼指着客厅的沙发,对裴灿说:“我一个人住就没定双卧的大套房,今晚你只能在这里凑合一下了。”
裴灿倒不矫情:“不凑合,总比睡大厅好。”
隔了一段时间没有同住一个屋檐下,二人独处,安静下来徒生出些许尴尬。
虞心幼捏紧挎包的背带,打破沉默:“卫生间在主卧,我还不困,你先洗澡吧,洗完好早点休息,我之后再用。”
裴灿“嗯”了一声,人已经蹲下来,打开行李箱找换洗衣服。
虞心幼先进入主卧,打开电视,除了人声,房间里还有别的声音出现,让她感觉自在了几分。
门打开着,裴灿进来前还是敲了敲门,得到虞心幼的允许他才进。
这点儿细枝末节令虞心幼感到舒服,尊重和体谅是互相的,所以,虞心幼在裴灿进卫生间前,主动跟他说:“如果你半夜要用卫生间,直接进来就行。”
裴灿想了想,说:“我没有起夜的习惯,尽量不打扰你。”
如此更好,虞心幼点了点头。
不过,很快,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地走向卫生间,手抬起来正要敲门,她听见了水声。
裴灿已经在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