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至言将话说得隐晦,谢清豫到底听明白了。
镯子该是陆家祖传的,许陆夫人当年也是从长辈里接过来,他特地去讨是不是说……想起他与她剖白心迹时说过的许多话,谢清豫止不住心颤了一下。
虽然她从未觉得喜欢他有辛苦之处,但想到他那时的心情,仍旧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心痛。美好的期盼被无情粉碎,只能在绝望之挣扎。他的这几年,恐怕实际上比她以为的还要不容易。
谢清豫低声说:“陆夫人是很温柔的人。”
大约想起陆夫人临终时的事,陆至言眼神有些飘忽,声音也透出悠远之意。
陆至言道:“她叮嘱我,不要怨憎,不要寻仇报复,要好好过日子。”他不自觉放慢语速,“还说临走前能够见到我们,已经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谢清豫叹一口气,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安慰他。
“所以,”陆至言望住谢清豫,“你不要为这些自责、伤心、难过。”
没有想到他是想宽慰她,谢清豫抬一抬眼问:“那你呢?”
陆至言和她说:“只能往前走。”
这个人,可真知道要怎么叫人心疼。谢清豫看一看陆至言,心酸楚,但怕他越说越不好受,因而看向雕花木盒问:“东西这么交出去,不怕将来后悔吗?”
陆至言默然道:“只怕收下的那个人会后悔。”
“不会的。”谢清豫动把盒子收好,冲他调皮一笑:“这事儿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