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君武看人家说得恳切,确有诚意,而且除此之外,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点点头,正待答话,远见正西方一匹快马驰来。
马如电掣风飘,快得出奇,数百丈距离,不过是眨眼工夫就到。马君武不愿再答长江神蛟的话,转眼向来人望去,看来马如一团红云般,神骏异常,从头到尾,足足有九尺多长。
那马金鞍银蹬,垂鬃三尺,马背离地尽有六尺多高,全身看不见一根杂毛,绝世神驹,罕见龙种,马君武只看得暗赞不已,再看马上人的衣着也很别致,一件淡黄及膝大褂,腰中束着一条三寸宽的白丝带子,淡黄绸裤,粉底快靴,玉面剑眉,肤白如雪,唇红珠砂,两只袖管高高卷起,手腕上露出来四只耀眼金环,看形貌美如处子,遗憾的是缺少英秀气质,但却风流俊俏。
黄衣人马接近马君武后,两又俏目流波,也盯在马君武脸上,一对各极其美的少年,互望良久,那黄衣少年跳下马,就对郑如龙拱手笑道:“郑坛主倒先到一步了,本帮被劫女犯,可查出一点头绪?”
马君武听来人口称李青鸾为被劫女犯,不禁又动了怒火,不待郑如龙答话,冷笑一声,抢先接道:“贵帮也不过是江湖道上一个帮派。难道还奉朝廷的诏旨不成?非法掳人,居然口口声声称她为女犯?”
黄衣少年俊脸上现出怒容,俏目里隐透杀机,翻腕拔出背上奇形金环剑,剑指马君武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如此泼口撒野。”
马君武看他手中兵器奇怪,形虽如剑,但剑尖和剑身及护手处,却多三个金环,剑身动处,三环交鸣,锵锵铛铛如金盘珠走,清脆声响中,暗合节奏。黄衣少年借拔剑之势,已运用内功,贯注剑身,抖动剑身金环,暗向马君武示威。
马君武也抽出长剑,正想反唇相讥,郑如龙却抢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笑道:“两位都请暂息怒火,江湖上有句俗语说,不知者不罪,我来替两位引见吧。”
说到这里指着马君武道:“这位是昆仑派中玄清道长门下高足马君武。”回头又指着黄衣少年笑道:“这位是本帮帮主的衣钵弟子,金环二郎曹香主曹雄。”
曹雄转脸看了郑如龙一眼,问道:“劫持的人,不知和这位马兄有着什么关系?”
郑如龙道:“红旗令谕押送的少女,就是这位马老弟的师妹。”
曹雄收了金环剑问郑如龙道:“胡坛主为什么要传红旗令劫持昆仑派中的女弟子?”说罢带着歉意对马君武拱拱手,笑道:“这就难怪马兄情急责问了。不过我们天龙帮有严峻的规矩约束。胡坛主执掌本帮红旗今,决不致知法犯法,目前我还不了然个中详情,但这件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不但马兄要追寻令师妹的下落,就是本帮也干能眼看着四个弟子受伤不管,只要能找到令师妹,就不难弄明白事情的因果,届时或由合师出面,或者马兄和小弟一起到本帮黔北总坛评说是非曲直,自会有合理解决办法,当前,还需先导得令师妹下落才好。”
金环二郎曹雄一席话,头头是道,马君武听完后,点头笑道:“曹兄高论,使小弟茅塞顿开。追寻找师妹还得借贵帮大力。”
曹雄笑道:“马兄太客气了,如果不嫌小弟一身俗气,咱们就结伴同行如何?”
马君武脸一红,笑道:“适才情急失言,望曹兄不要介意才好。”说完话,躬身一揖,慌得曹雄赶忙还了一揖,笑道:“刚才小弟亦有开罪马兄地方,你这么的多礼,反而使我惭愧了。”
郑如龙在站在旁边,看看这两个刚才拔剑相向的少年,一会儿工夫,却变得亲热异常,宛如故友重逢一般,遂哈哈大笑,道:“两位是英雄相惜,一见如故,此地不是谈话地方,唐家集赣江渡口,现停泊我的座船,何不请到我船上小饮几杯,再者也好早点传谕本帮水旱两路弟子,追查马老弟师妹下落。”说完话,一摆手,三丈外两个带刀控马的大汉,立时送来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