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峰道:“长平道兄已然易容改装,赶回武当山去了?道长归途之上,也许能和他相遇。”
青萍子你面望天,长长吁了口气,道:“十余门派,分另下山。蓝天义既然遣人挡截我们武当派,想必亦分选遣人手挡截其他门户,江少侠分身之术,寸阴如金,贫道不敢多耽误你的时间,江少侠先请便吧!贫道掩埋了五位弟子尸体,即将旅程赶回武当山去,早把此讯禀报掌门。”
江晓峰道:“道长力战甚久,还是坐息一阵才好,遮掩尸体的工作,由在下承当。”
青萍子本想推担,但话将出口时,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江晓峰选了一片山地,挥剑挖了一个土坑,把五具尸体,尽皆掩埋起来,用剑削一个木牌,刻上武当弟子之墓,立在墓前。
他婉力强劲,动作快速、挖坑,埋尸、筑坟、削牌刻字,不过半个时辰全部完成。
回头看去,青萍子仍然在闭目调总,头上汗水隐现,显是运功正到紧要关头。
江晓峰心中虽是急于要走,但想到了青萍子的安危,必得有人守护才成,只好留下等候。
又有一个时辰,青萍子才调息醒来,睁开双目。望了那新坟一眼,脸上泛现一片感激之情,缓缓行到了新坟之前,合掌一礼,道:“师叔把你们带下了武当山,却不能把你们再带上山去,使师叔悲痛万分,回山之后,把你们为武当门派尽忠之事,奉告掌门,使你们名题忠义塔内、永远做为我武当后代范例。”
言罢,闭目合掌,低诵两声无量寿佛,才转身行向江晓峰肃然说道:“江少侠年纪虽轻,但却身负绝技,的是叫人敬佩,但蓝天义侠一生侠誉,积数十年准备,其势如怒涛洪流,莫可遏止,江少侠是抵柱中流之才,但敌势太过强大,非有非常武功,非常手段,不足力挽狂澜……”
语声一顿,接道:“神算子王修才冠一代,从中相助,用谋行略,决不在蓝天义之下,但如决胜阵前,还得有三番血战……”
他言未尽意,又突然停住。
江晓峰一抱拳:“多承指教,在下亦自知微末之学,恐难阻当强大敌势,只求尽我心力,也就是了。”
青萍子道:“江少侠如能抽出空暇,希望近日中能到武当山上一行,贫道在山上恭候。”
也不待江晓峰答话,突然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江晓峰高声说道:“道长保重,在下不送了。”
青萍子头也不回的加快脚步,片刻间,走的踪影不见。
江晓峰望着那青萍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忖道:“这青萍子为人很怪,有时间十分谦虚多礼,有时间却有些卓傲不群。”
忖思之间,突闻身后响起一阵步履之声,回头望去,只见那扮装樵夫的公孙成,大步行了过来。
江晓峰道:“长平道长去了么?”
公孙成道:“我带他赶小路,翻了两座岭脊,告诉他应走之路,在约会之地,久等不见江兄,才赶了回来。”
江晓峰道:“我帮青萍子掩埋了死伤的弟子,又替他护法,让他坐息了一阵才走,在下也就要赶往约会之地。”
公孙成突然抬头看看那高耸的大榆树,低声道:“江兄,这大榆树上,是否藏的有人?”
江晓峰抬头看看那茂密的枝叶,心中暗道:“这树上就算是藏上十个人,也是无法瞧得出来啊!”
口里应道:“在下剑惊玄真和张伯松,落荒而逃,未见这树上有人出现。”
公孙成略一沉吟,道:“这是一处出山要道,这大榆树也高的出奇,如若是有人藏在那树顶之处,这一带行人往来,都难逃他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