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淮眉心冒出的血很快浸染了他的脸,宋氏刚要惊叫,便见一道银光闪过,只觉喉间刺疼,随即好似有什么东西喷洒而出,便软绵绵倒地。
雨势越来越大,风亦是。
前院正厅灵堂前的丧布被风刮的肆掠的摆动着,英国公手里一直捏着银簪,外面的气候让他满是岁月的脸越发的沧桑。
此时快过亥时末,灵堂中除了薛夫人贴身的女使外,便没有了别的女使。
突然,英国公嘶了一声,他垂头一看,只见左手的中指被银簪的倒钩刺破,也是这个时候他嗅到了一股很浅的血腥味。
雨声与风声虽大,但也隐隐听到奇怪的声音。
灵堂中的女使们也察觉到奇怪的声音。
英国公收起手中的银簪,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看着院落中在灯笼下如线般的雨势,他拧了拧眉,此时那道奇怪的声音却消失了。
就在英国公转身欲重新走入灵堂中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几道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过身,只见院落中被雨水浸打着的约莫七八个黑衣人,最前面黑衣人手中那钢刀上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血色变淡了许多。
在那群黑衣人朝着英国公袭击而去的时候,灵堂中亦响起了阵阵惊叫声。
另一批黑衣人从正厅两侧的小门而入,好似癫狂了一般,见人就杀,更准确的说是见到活物就杀。
院落中的打斗声混着灵堂中的哀嚎声在雨势的掩盖下,触目惊心。
最后英国公在中数刀之下终于跪在了院落中,血水从布料中沁出混合着雨水滴落在地。
固珣手中的长刀对着英国公的脖子,却迟迟没有动手,好似故意留着英国公最后一口气。
英国公也看出了眼前黑衣人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谁派你们来的?”
固珣阴鸷的眼睛盯着英国公,说:“薛长杨。”
英国公瞳孔一缩,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