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乡巴佬!”
张慕白收回目光,脸色铁青,指节用力,几乎将掌中缰绳捏爆。
他很想不生气,展现自己作为五鹤门真传的气度、胸襟。
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追求、爱慕的对象,此时正和一个乡巴佬,同处鹰背上——
那云鹰背阔不过数尺,两人位于其上,必然靠得较近,甚至肩并肩,臂挨臂,与耳鬓厮磨何异?
他堂堂五鹤门真传,晋阳豪族嫡子,追求杜冰雁数年,都不曾有过如此亲近的机会!
而今一个乡巴佬,却被冰雁主动拉上鹰背……
凭什么?!
一时间,他心中的嫉恨,似荒原野火,愈演愈烈,几有燎原之势,吞噬他的心防、理智。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苦追杜冰雁,除了看中其美貌和天资以外,还因为其身后的水月庵和杜家。
若能联姻,借助姻亲关系,就有很大希望竞争五鹤门主,或是争夺张家家主之位。
否则,他脑子又没病,堂堂五鹤门真传、真形境武师,要什么女人没有,又岂会放着讨妖校尉不当,来做个捉妖力士?
虽然不知冰雁为何对这乡巴佬另眼相看,但只要让他消失,一切问题就将不是问题。
正如父亲教导的那样,如果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没了制造问题的人,问题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事关未来,不容半点差错。
所以……
“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张慕白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浮起自信、优雅的笑容。
本公子,不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慕白哥……你没事吧?”
这时纳兰柔催动坐骑上前,一脸关切担忧。
她的坐骑,是一头异种花豹,性情温顺。
此时驮着她靠拢过来,行进间上下起伏,震得波涛汹涌。
张慕白呼吸一滞,眼中闪过一抹邪火,嘴上微笑道:
“柔儿有心了,今夜你来我帐中,我有要事与分说。”
纳兰柔愣了下,旋即脸颊一红,眼中绽放水光。
她听懂了。
……
“谢将军布的八门金锁阵,按他传下的阵图,我部镇守生门。”
云鹰上,杜冰雁展开阵图,口中轻念:
“生门在艮位,离南坎北,震东兑西,乾西北,坤西南,艮在东北……”
说着她指向黑风山的东北方位,神色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