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文抬眼向车里看去,副驾驶座上侧倒着一个人,肩膀和脑袋被利器劈砍的血肉模糊。
看不见他的脸,血水已经凝固在他的衬衫上,他垂落的右手手臂被鲜血染红,弯曲的手指上聚集着血珠。
车门金属台阶上,流淌着一大滩褐色的血迹,像是糖浆般粘稠。
温玲回头看了杨锦文一眼,表情严肃地开口道:“一会儿忙不过来,你过来帮忙。”
杨锦文点点头。
温玲戴上口罩,车上一个警员,伸出手抓住她的手,掠过金属台阶,帮她登上了车。
车头围站着一大群人,有杨国昌、温墨,以及廖国华和柴涛。
站在最中间的是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四十来岁,脸色苍白,正是司机赵向荣,他不断地比划着手。
“……一共五个人,车上的有两个人,就坐在车厢后面。
他们是从车站上的车,我把车开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突然就窜了过来……”
说到这里,赵向荣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讲道:“我还没反应过来,有一个人就拿枪抵住我的脑袋,叫我停车。
我当时吓坏了,我以为出了安南市才会遇到这种事情,谁知道这刚出城……
对了,另一个人拿着一把砍刀,横在老钱的脖子上,叫他不要乱动。
这个时候,他们的同伙就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温墨打断他的话:“是从大巴车后面过来的,还是从前面过来的?”
赵向荣侧过身,指向前面的弯道:“从前面。”
“几个人?”
“三个人。”
“然后呢?”
赵向荣吐出一口气,回答说:“拿枪的人叫我打开车门,我没办法,只能按他说的做。
这个时候,老钱趁着他们不注意,从座椅下面掏出一根钢管,他刚掏出来,那个拿刀的人就砍了他……”
赵向荣顿了顿,惊魂未定地道:“这个人砍了老钱三刀,都是从背后砍下去的。
老……老钱的脑袋都被砍开了,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起初他还能动,但动了两下就倒下去了……”
杨国昌脸色铁青地问道:“之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