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岩浆、山火和浓烟,清澜的头脑渐渐清明起来。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扶楹,灰棕色的瞳眸里满是不敢置信,喉结滚动,低哑地喃喃喊了一声:“……阿楹?是你吗?”
扶楹把鹜轻轻放在地上,转头看向清澜,四目相对,她红唇微弯,忽然上前一步,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温和的灵气自她掌心漫出,在他身上游走了一圈。
在迅速探查过清澜的伤势后,扶楹轻舒一口气,还好,都是些皮外伤,不算严重。
看来郁离这次把清澜掳过来,确实只是为了鹜。
被扶楹真切地拥住,清澜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猛地收紧了双臂,将扶楹牢牢锁在怀里,削瘦的下颌深深抵进她的肩窝,空灵的嗓音还带着未散的沙哑,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扶楹红唇轻抿,紧紧扣着清澜的腰,垂眸敛去情绪:“我不会让你有事。”
她敛眸,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胸腔里心脏还在不停地跳动。
扶楹指尖微微发颤。
掌心下,清澜的脊背单薄得惊人,自部落交易大会后,他怕是就没有一天轻松过。
若她只是一个普通雌性,一定会狠狠叱责清澜,一个真诚到不知变通的傻子。
可她终究不是。
她的任务,险些就要失败了,但凡清澜自私些,离开了鹜的身旁,耽误了时机,或许此刻鹜已经死去,届时,任务宣告失败,她也要离开兽人大陆了。
思及此,扶楹将清澜抱紧了几分。
她闭着眼,有些不敢想自己再晚去片刻,会怎么样?
清澜为了救鹜,宁愿搭上自己,这种近乎自毁的纯粹善良,让她觉得愚蠢的同时,心里也不由得泛起细密的刺痛。
这些雄性兽人总是如此,都有淬炼到极致的人格魅力。
这样的诱惑,对任务者而言是极残酷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