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燕子岭的大当家,燕子三娘。
她上下打量着许绾,见她虽衣着朴素,但面对数十悍匪,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竟没有半分惊慌失措,反而眼神沉静如水,心中便有了计较。
这绝不是寻常村妇,倒像是哪家犯了事,正仓皇出逃的贵人。
“好标致的小娘子。”燕子三娘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刀疤随着她的笑容扭曲,更显凶恶,“看你们也不像是本地人,说吧,是哪家的大户小姐,离家出走,还是偷了人,被夫家追杀啊?”
“把孩子留下,你们俩,跟我们上山寨,伺候好兄弟们,或许还能留条活路!”
“你们休想!”伶月又惊又怒,抓起一旁的木棍就想拼命,却被两个山匪一左一右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就在山匪即将上前来抓人之际,许绾冷静的声音响起。
“放开她。”
她抱着孩子,缓缓站直身子,目光没有丝毫闪躲,直直地对上燕子三娘那双凶悍的眼睛。
“我不是什么大户小姐,只是个路过的游方大夫。”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我可以治好你脸上的这条疤,让它淡得几乎看不见,我还可以让你手下这些兄弟,常年住在山中受湿气所苦的关节疼痛,得到根治。”
此言一出,整个峡谷都静了一瞬。
山匪们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疯了吧这娘们!她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治好大当家的疤?她以为自己是神仙下凡?”
燕子三娘脸上的笑意却缓缓收敛,鹰隼般的眼睛里,翻涌着捉摸不定的情绪。
她抬起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狰狞疤痕。
这道疤是她的荣耀,也是她身为女子,午夜梦回时最深的隐痛。
多少名医看过,都说伤得太深,早已和皮肉长死,药石罔效。
“你说,你能治好它?”燕子三娘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能让它淡化到几乎看不出来。”许绾语气平静,纠正了她的说法,言语间的精准与自信,与周围的凶悍氛围格格不入,“至于你手下兄弟们的关节痛症,不过是山中湿寒入体,几剂汤药,辅以针灸,便可大为缓解。”
:https://u。手机版:http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