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隐约传来压抑的呻吟声和轻微的抓挠声。
“夫人,张府的刘婆子来看您了。”伶月推开房门。
床榻上,许绾侧身而卧,黑发散乱地铺在枕上。
她缓缓转过头来,刘婆子一眼便瞧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原本光洁的脖颈和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有些地方还透着渗血的痕迹。
“许、许大夫……”许绾声音微弱,仿佛说话都费力,“有劳……跑一趟了……”
她说着又忍不住伸手去抓颈侧的红疹,伶月急忙拦住:“夫人,您别抓了,越抓越痒!”
刘婆子瞧得真切,心中大定。
这般惨状,分明就是沾了腐肌散的征象,看来夫人的计策成了!
“许大夫,您这是?怎么突然就……”她故作惊讶。
“也不知怎么回事。”许绾有气无力地答道,“昨日在张府时还好好的,回来后就开始发作,大概是最近太过劳累,染了什么邪症。”
刘婆子连声安慰了几句,又假意关切地问了病情,这才告辞离去。
走出小院,她步子轻快了许多,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
张府,柳姨娘的院子里。
“如何?”柳姨娘迫不及待地问道。
刘婆子压低声音,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夫人,您没瞧见那惨样,那许绾面无血色,脖子手臂上全是红疹,密密麻麻的,有些地方都破了皮,还在渗血呢!”
“她一个劲儿地呻吟,想挠又不敢挠,那个难受劲儿,看着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柳姨娘听得眉开眼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看来那腐肌散果然厉害。”
“可不是嘛!”刘婆子阴恻恻地笑道,“那丫鬟伶月也是吓坏了,一个劲儿地哭,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啊,那许绾这回算是完了!”
柳姨娘心情大好,竟哼起了小曲,在房中轻盈地转了个圈:“好,好得很!”
她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这下看她还怎么治张文辉的病!等她身上的毒疹越来越严重,到时候人人避之不及,她这大夫也别想再当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了新的盘算:“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