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殿下分忧,是属下分内之事!”陈峰垂首道,随即又抬起头,眼中带着期盼,“殿下此次回来,可是已有打算?”
“自然。”南宸阳端起桌上的粗瓷茶碗,呷了一口,目光变得幽深,“弑母之仇,夺位之恨,我一日也不曾忘,只是如今敌暗我明,行事务必谨慎。”
他放下茶碗,看向陈峰,“你先将京中这三年来的大小事务,以及各方势力的动向,细细说与我听。”
陈峰神色一肃,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禀报。
待陈峰说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南宸阳静静听着,偶尔发问一两句,心中对当前的局势已有了大致的轮廓。
他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一事,对陈峰道:“对了,你挑选几个得力可靠的人,暗中去一趟村子,务必护得许姑娘周全,莫让她再受惊扰。”
陈峰一怔,随即了然:“殿下放心,属下明白,许姑娘于殿下有恩,又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见南宸阳神色郑重,知道那位许姑娘在殿下心中分量不轻。
“她只是个无辜卷入的寻常女子,不该再因我而身陷险境。”南宸阳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光阴荏苒,又是数日过去。
许绾的身子在老大夫的调理下,已无大碍,只是她心中郁结难消,老大夫便让她时常过来走动走动,帮着晒晒药草,也算散散心。
许绾本就聪慧,对这些草药之事一点即通,不过几日,便能将常用的药材认个七七八八,还能帮着老大夫炮制些简单的药材,拣选、清洗、晾晒,做得有模有样。
这日午后,许绾帮着老大夫将新采回来的草药分拣妥当,便起身告辞。
“丫头,你这心思倒是细密,学东西也快。”老大夫捋着胡须,浑浊的老眼中带着几分赞许,“可惜了,若是个小子,老夫这一身本事倒也能传下去些。”
许绾浅浅一笑,未曾接话,只道:“老大夫过奖了,我先回去了,宁姐儿该饿了。”
“去吧去吧,娃儿要紧。”老大夫摆了摆手。
许绾辞别老大夫,抱着竹篮往回走。
夕阳西下,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