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为了寻些能让姑娘入口的清淡吃食,为了按时抓药煎药,伶月几乎跑遍了这青州城大半的药铺和食肆。
可姑娘的心思太重,食欲总是不振。
喜桃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食盒,脸上没什么表情,将食盒往桌上一放。
“厨房炖了点燕窝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必须吃。”
语气依旧是硬邦邦的,听不出什么关切。
许绾没什么胃口,只是轻轻颔首。
“多谢。”
她知道喜桃并非真心关怀,只是怕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不好向上面交代。
这几日卧床静养,身体上的不适渐渐缓和,但心里的担忧却如同缠绕的藤蔓,越收越紧。
她时常会望着窗外发呆,想着远在京中的弟弟。
长公主那边,真的会因为一封信就善待他吗?
她不敢深想。
还有陆亦琅。
边关的风沙是不是更大了。
他有没有按时吃饭。
日子在汤药和无尽的担忧中缓慢流淌。
这天午后,伶月伺候许绾喝了小半碗米粥,刚收拾好碗筷,喜桃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喏,府里来的信。”
喜桃将信递过来,眼神在许绾脸上扫过,带着几分不满,“长公主说了,让你安心养胎,不用着急回京。”
许绾的心猛地一跳,接过信的手指微微发颤。
谁的信?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慢慢拆开信封。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熟悉的字迹。
是恒哥儿!
许绾眼睛瞬间睁大,几乎不敢相信。
她急切地展开信纸,目光快速地扫过上面的每一个字。
信是恒哥儿亲笔所写,字迹虽然稚嫩生疏,但报了平安,说他一切都好,让她不必挂念,安心在外。
信中还隐晦地提了一句,长公主并未为难于他。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却像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许绾心中积压多日的阴霾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