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再怎么不屑许绾,也明白这个孩子的重要性。
这要是半路出了事,长公主那边不好交代,将|军那边更是无法想象。
“前面路过青州城,找个客栈歇一歇吧,免得真出了什么事。”
眼看着许绾又一次吐得面无人色,连胆汁都快呕出来了,喜桃终于不情不愿地松了口,语气虽算不上好,但总算是做了决定。
伶月闻言,如蒙大赦,连声道谢。
马车在青州城的客栈前停下。
伶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虚弱的许绾下车,新鲜空气涌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喜桃则板着脸去安排房间,还不让让郎中继续给许绾诊脉。
就在许绾一行人在青州城暂时落脚休整之时,一匹快马加急,将一封密信送到了北羌营帐。
裴烈然拆开信件,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
“哦?离开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还真的怀孕了。”
这个消息,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陆亦琅啊陆亦琅,你到底还是有了软肋。
他放下信纸,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片刻后,抬起头,对侍立一旁的黑衣手下吩咐道:“立刻传信给那位。”
“告诉他,陆亦琅的女人正在回京的路上,肚子里还揣着他的种。”
裴烈然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带着一种毒蛇般的黏腻感,“让他想办法,务必在半路上,将人请走,要用最稳妥的方式,暂时不要伤她性命,我要让她成为牵制陆亦琅最好用的棋子。”
“是!”
黑衣手下躬身领命,身影迅速消失在阴影中。
营帐内恢复了寂静。
裴烈然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眼底的寒意却愈发深沉。
陆亦琅,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正在客栈中休养,为孕吐反应所苦的许绾,对此还一无所知。
客栈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气味,试图驱散那萦绕不散的恶心感。
许绾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连呼吸都带着疲惫。
窗外隐约传来青州城的热闹喧嚣,车马声叫卖声,与房内的沉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伶月端着一碗刚温好的清水,小心翼翼地送到许绾唇边。
“姑娘,喝点水润润喉咙吧,您都吐得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