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伶月来送餐了。
简单的饭菜,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精致,甚至还有一小盅温热的汤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是治伤的。
许绾怔怔地看着那碗药。
是将|军吗?
是他安排的吗?
在这个将她推入深渊的时刻,他还记得她的伤。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安慰。
或许,只是他身为将|军,对自己物品的一点例行关照。
她自嘲地笑了笑,却没有动那些饭菜。
胃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食欲。
只有那碗汤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来,忍着苦涩,一口口喝了下去。
身体需要恢复。
无论将要面对什么,她都需要撑下去。
见她始终不肯吃饭,伶月忍着难受,上前劝道:“姑娘,多少吃点吧,身体要紧。”
“伶月,我实在没有胃口,也吃不下。”许绾难以下咽摇头拒绝。
“姑娘……”
任凭伶月如何劝说,许绾就是不肯吃。
饭菜逐渐冷掉了,伶月只能原封不动地端走。
夜色渐深,帐外守卫换防的脚步声规律地响起。
许绾蜷缩在冰冷的角落,抱着双膝,将头深深埋入臂弯。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要将她冻结。
她不知道陆亦琅此刻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唯有肩胛骨处传来的温热药力,是此刻唯一真实的触感。
……
距离许绾被关,已经整整三天。
帐外的天光,从明到暗,再从暗到明,循环往复。
可透进帐内的,永远只有那一点点昏沉的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孤寂而瘦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尘土与草药混合的气味,有些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
最初的愤怒与委屈,在漫长的禁闭中。
渐渐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无力与惶恐。
外面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