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靠在马淳肩头,轻声道:“真要打仗了吗?”
马淳握住她的手:“也许只是虚张声势。不过……”
“不过什么?”
“我得准备一些东西。”马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止血药,消炎药,还有治疗外伤的器械。”
徐妙云点点头:“我帮你。”
……
夕阳西下,医馆后院飘起袅袅炊烟。
徐妙云正往灶膛里添柴,锅里炖着刚宰的老母鸡。
马淳蹲在一旁择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今日看诊的趣事。
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徐妙锦清脆的声音穿透院墙:“大姐夫!我们来看你啦!”
马淳擦擦手迎出去,只见徐辉祖和徐增寿一左一右架着个食盒,徐妙锦提着两坛酒跟在后面。
三人俱是便装打扮,倒像是寻常人家走亲戚。
“来得正好。”马淳笑着接过酒坛,“你姐炖了鸡汤,今晚加菜。”
徐辉祖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掀开盖子露出油纸包的卤牛肉:“醉仙楼新出的酱肉,特意带来给姐夫尝尝。”
众人正说笑间,院门吱呀一声响。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搀着个年轻人慢慢走进来。
那年轻人左腿齐膝而断,右臂袖管空空荡荡,却把腰板挺得笔直。
“请问……”妇人声音发颤,“可是马大夫的医馆?”
徐妙云快步上前搀住她:“大娘慢些,先坐下说话。”
年轻人却不动,目光扫过院中众人,最后落在马淳身上:“您就是治好瘟疫的马大夫?陶家老爷子说您有真本事。”
马淳注意到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赵铁柱,以前当过兵……”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现在嘛,废人一个。”
徐增寿起身,把竹椅往年轻人身后一推:“兄弟坐。”
赵铁柱摇头。
徐辉祖盯着他空荡荡的袖管:“北边伤的?”
“去年冬月在捕鱼儿海。”赵铁柱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冻掉条胳膊,箭伤烂了腿。”
那妇人捂住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