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的活干完了。”
……
另一边,在陆家弟子聚居的住处,萧霄那扇紧闭的屋门之外。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之后,那原本被反锁得严严实实的门,被手拿铁丝的如花成功撬开了。
“干得不错!”
吕良眼露赞许,随即手腕轻轻一抖,将如花收回噬囊。
紧接着,他弯腰端起放置在一旁的餐盘,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光线顺着门缝进入室内,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束,恰好停在了萧霄的脚边。
萧霄下意识地低头,但很快便动作一僵,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刺了眼。
他抬起仅剩的右手挡在眼睛前面,身形未动,头都没侧转一下,只声音沙哑地开口:
“你拿出去吧,我不想吃!”
然而,话音落下,屋门并没有如他所愿那般关上,反而是一阵沉稳且坚定的脚步声,仿若步步紧逼的鼓点,离他越来越近。
萧霄的手仍旧紧紧捂着眼睛,后脑勺仿若寻求慰藉般,仰靠在那冰冷冰冷的墙壁上,声音提高了些许。
“花儿,你们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脚步依旧没有停歇,持续向他靠近。
萧霄终于微微侧头,透过指尖那狭窄的缝隙,看向了门口。
他首先看到的,是熟悉的印着陆家标识的餐盘,但当目光再往上稍稍挪移时,他怔住了。
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是谁?
萧霄终于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他缓缓拿下右手,看清了进门之人的样子。
棕色头发,很年轻,但不是陆家的人,他完全不认识。
若是换做以前,萧霄肯定要站起来质问,或者毫不犹豫地祭出擤气,好好招呼这个不速之客。
但此时,他仿若一只受伤后失去斗志的困兽,依旧坐在原地,纹丝未动,只是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是谁?花儿呢?”
“她没事。”
吕良简短地回答着。
同时,他放下餐盘,反手关了门,又按亮了墙边的灯。
刹那间,明亮而偌大的光亮照亮了整间屋子,也让萧霄的痛苦无所遁形。
只见他依旧穿着罗天大醮时常穿的那件蓝色长褂。
但此时长褂上布满褶皱,他的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也有些凌乱,早已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吕良的目光落在萧霄的断臂上,开口就是一句嘲讽。
“啧啧,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呢。”
“是啊,都这样了……”萧霄依旧瘫坐在地上,以右手捂脸,脸上全是绝望之色。
甚至,他连询问眼前这个人为何而来的欲望都没有。
但,虽然他没问,却很快听到了答案。
吕良直白地问道:“你的手臂,想治么?”
这句话,仿若一道惊雷,在萧霄的耳边轰然炸开。
只是,这些天来,萧霄已然听过太多遍类似的话语,以至于有些麻木了。
毕竟,不管最初的开场白如何,中间的检查过程又如何,最后收获的,都是如出一辙的“抱歉,我无能为力”的安慰。
他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