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看过基督山伯爵,也看过不少诸如肖申克的救赎或越狱类型的电视剧,陈舟向来重视人类的智慧,尤其是近现代人的智慧。
一群西班牙水手聚集在一起,若是使用木质牢房,一个不小心还真有可能让他们溜出去。
钢筋混凝土建筑便没有这种顾虑,或者说能把越狱风险降到最低了。
……
哈维尔蹲在牢房角落,身后墙壁顶部的窗户中照进来一束月光,映在地面上,成了一块狭长的光块。
明明处于旱季,这个逼仄的,不知道用什么建造而成的房间内却显得有些阴冷。
他望着那块色调呈灰白的光块,用手指扣了扣地面。
指甲与水泥地摩擦,传递给哈维尔一种极度坚硬的感觉,就像是某种岩石。
叹了口气,哈维尔站起身,在牢房中转了两圈——
属于他的小房间三米见方,室内除了两个用来盛放排泄物的陶桶外一无所有,甚至没有可供休息的床。
地面和墙壁均是分外平坦的,找不到任何砖块拼接的痕迹。
在牢房靠外侧的墙壁,距离地面约有两米多的地方开了一个镶嵌着拇指粗钢筋的窗户,月光就是从那里照进来的。
整个牢房就像一个浑然一体的小方块,将哈维尔关在其中。
牢房中的光线分外昏暗,加上密闭且狭小的空间,自然能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所幸哈维尔是这座监狱的首位“客人”,房间内的两个排泄桶都是未经使用的,因此并没有异味儿,这能使犯人能少遭受一些折磨。
……
从下船被押送到这个房间后,哈维尔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下午他躺在水泥地上强行睡了一觉,深夜便被饿得醒了过来。
他的同伴关押在他的隔壁及对面,但他们的视线均被厚实的墙壁阻挡,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在这种地方独处,即使哈维尔心性相对坚韧,同时承受孤独、寂静与饥饿后也有些无法承受。
想大声呼喊与同伴交流,又担心吵闹会引来守卫的毒打——
手腕上的钢丝绳虽已解下,但皮肉上深深的勒痕和若隐若现的疼痛却未消失,它们提醒着哈维尔,这群岛民绝不是善类。
哈维尔最终放弃了出声的想法,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遍整个牢房,试探过建筑的坚固程度后,确定自己挖不穿这座房屋后,将目光投向了窗户。
接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声响。
确定没有守卫在牢房外巡逻,他走到窗户旁,努力跳起去扒窗沿。
然而牢房内的窗户实在太高,17世纪的人饮食中的营养远没有现代饮食丰富,身高也与现代人有巨大差距。
即使哈维尔已经算是水手中相对高的,却也不能凭借跳跃抓住窗沿。
不过房间内总归还是有可供使用的工具。
哈维尔脑筋一转,把两个陶桶搬到了窗下,踩着厚实的桶口,终于成功扒住窗沿,将视线投向牢房外。
尽管他从一开始就未对成功越狱抱有期望,但哈维尔还是迫切地想要了解外界的情况。
待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对他来说最难以忍受的不是疼痛也不是饥饿,而是视线受阻。
哪怕扒上窗沿什么都做不到,只要能让他看一眼外界,而不是一直注视着这灰白色的房间,他就能好受许多。
……
夜晚的岛屿笼罩在一片苍白的月光中。
牢房所在的位置原本是一片丛林,为了腾出这片区域,林中的树木都被砍伐掉了。
从窗口望去,向前30多码尽是平地,土壤上除了几丛矮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过尽管如此,看着那些草,观察那些在草丛上飞舞的昆虫也比凝视水泥地有趣的多。
哈维尔长出一口气,正准备找找还有没有更值得注意的事物,突然看见空地外的密林中亮起了一束明亮的光芒,仿佛神话中提到过的某种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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