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这个家伙并未耗费他多少力气,赵树这种刚来到岛上没多久,又未进行过体能训练的弱鸡连他的呼吸都无法扰乱。
刀割一般的目光扫过所有土著,无论是完成测试的还是未完成测试的,星期日清了清嗓子。
“有跟他一起谋划殴打首领宠物的人,我劝你尽早站出来,这样还能少吃些苦头。
不然,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这话,星期日站在原地静静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其他土著表现异常,也没有人主动站出,便与陈寿押着赵树走向了工厂。
……
查出真凶不久,被叫起来折腾一圈的土著们总算得到了回家休息的命令。
几名向来老实的老成员被陈福叫去打扫神庙。
其余土著经过一番紧张的“测试”,一时间都睡意全无。
回家的路上,他们三两成行,议论纷纷,商讨着“赵树”到底是怎么想的,哪来的胆子去殴打首领的猫。
至于赵树因何而暴露,他们却没有探讨的想法。
首领与神秘不可分,对于岛上的老资历来说,哪怕发生更离谱的事都不算什么——
神能获取人内心的想法,那很正常。
他们只是感慨,赵树这小子平时看起来蔫蔫巴巴,不像是很有胆识的人,却能干出这种事。
或许这就是星期六老师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
直到被关进牢房,赵树还觉得恍惚。
望着冰冷的地板,还有周围高耸的墙壁,他只觉得这几天的经历仿佛一场梦。
一场一步登天,飞黄腾达的梦。
然而梦终究是梦,一旦挪到现实中,便换了模样。
从产生念头,到付诸行动,头脑一热,就动手了,还没等他想出蒙蔽首领的办法,莫名其妙就被识破,来到了这里。
现在他的感觉就是后悔,十分地后悔。
他多想回到两天前,回到那个想法还停留在脑海中的时刻。
然而此刻能触碰到的一切都在告诉他——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
“殴打首领的猫会遭到怎样的惩罚?”
待在牢房时,赵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想,一顿痛打肯定是免不了的,说不定还会被割掉耳朵或是手指——
在他们部落,这样的惩罚并不罕见。
“那么,要割掉哪只耳朵,剁掉哪根手指呢?”
在昏黑的牢房中抚摸着自己的双耳和手指,想到其中有一个要永远离开自己,赵树分外不舍。
当然,他也曾想过“越狱”,逃离这个牢笼。
但这间牢房位于工厂一层,原本是当小储物间用的,墙壁全都由钢筋混凝土浇筑,房门用了厚木板和金属包边。
别说赵树手无寸铁,双腿还被捆住,就是给他一把小刀,一时半会儿他都逃不出去。
昨夜近乎一晚未睡,凌晨又经历了这么一番折腾,挨了顿打,赵树想着想着,大脑便有些混沌了。
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念头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
损失些肢体在部落中继续生活的人比比皆是,赵树觉得大不了就割掉两只耳朵,只要不丢命,怎样惩罚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眼下还是睡觉重要。
……
牢房中出现了有节奏的鼾声。
听到这声音,负责看守的陈禄无奈地笑了。
他无法想象,这个犯下弥天大错的同伴究竟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陷入这种处境竟然还能安然入睡。
此刻,牢房中躺在水泥地上昏睡的赵树也想不到,他将迎来的惩罚,要比割耳朵或是剁手指严厉得多。
……
二楼办公室又点亮了灯。
看着前来汇报工作的星期日,陈舟第三次问道。
“确定没有冤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