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很好奇,这些来自同一部落的土著到底是怎么被抓到岛上的,但在首领以及星期日的威慑下,均不敢询问,只得乖乖听从命令。
而且说实话,因为已经在岛上接受文明熏陶整整一年,他们现在骨子里已经对原始的土著部落没有什么认同了。
做身份地位更高的人,总好过做茹毛饮血的野兽。
如今他们日常交流都用汉语,住着防风挡雨的小屋,睡着舒适的床,吃着有各类调料的饭菜,对曾经的生活早就不屑一顾了。
看到这些赤身裸体,尚处于蒙昧状态的土著,他们竟也产生一种优越感,就好像披着同样肤色的同类人种产生了区分似的,浑然忘却了从前他们也是这般姿态。
……
星期六不允许其他人擅自打骂土著,因此对所有负责看管的人来说,这项工作都显得分外无聊。
他们只能拿着武器,蹲在门口,静静地等待首领醒来,下达下一步命令。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干活了,就当是放假。
而且木屋相距不远,看管者虽然不能跟土著交流,却能与其他人交流,多说说话,也算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
外面看管者扯着嗓子你一句我一句,木屋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莫名其妙被俘虏,莫名其妙来到这座大岛,又莫名其妙被关进屋子里,每名土著俘虏都心惊胆战。
他们缩在黑漆漆的房间角落,听着陌生语言对话,忍不住窃窃私语。
有人说外面的人在讨论怎么吃他们。
这种说法很符合原始部落的一贯认知,引起了众人的恐慌。
也有人说,外面的人一看就不是挨饿的样子,应该不会吃掉他们,但那些人都是恶魔的使徒,可能会把他们献祭给恶魔。
对于迷信愚昧的土著而言,这种说法更加可怕,听信这话后,众人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
……
时间渐渐推移,无论是生吃还是献祭,都在饥饿面前败下阵来。
外面的说话声从一句接一句变成断断续续了,土著们依旧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催眠。
但他们手脚上的绳索只是稍微松了松,身体根本无法活动,躺在地上颇为不适,加上心中的恐慌,肠胃带来的饥饿,根本无法入睡。
黑暗的木屋见不到太阳起落,时间的流逝在这种环境中显得极为缓慢。
土著俘虏们失去了交流的力气,直到有人推开房门,给他们挨个喂了些水。
……
关押第三组俘虏的木屋。
大门被拉开的那一刻,久违的光亮照了进来,紧接着就是皮靴踏在地上的声音。
蜷缩在地上的土著下意识地抬起头,借着夕阳时分泛着金黄的光线,他看清了进屋者的面容,并觉得有些眼熟。
“这人怎么那么像从前跟在首领旁边的战士?”
地上的土著俘虏瞪大了眼睛。
待斑马走到他身前,掰开他的嘴往他口中灌水,可以清楚看见斑马的相貌后,这个土著顿时大声呼喊了起来。
他叫的是斑马在部落中的名字,然而并未得到应答,反倒使斑马有些不虞。
饮水时喊叫,使水进入了土著俘虏的气管,呛得他咳嗽了起来,躺在地上的身姿佝偻着,像只痛苦的虾子。
按照星期六的交代,每名土著俘虏起码都要喝上半碗水,以保证其生命延续。
但这名土著俘虏触怒了斑马,他极不愿意面对自己在原始部落中度过的日子,对他而言,那是个抹不掉的污点。
恼怒之下,他只给喊叫的土著俘虏喝了一口水,便将剩下的水倒在了地上,随后才继续喂另外三人。
……
斑马走后,房门再次紧紧闭合。
只喝了一口水的土著俘虏终于停止咳嗽,询问同伴是否认出了刚才喂水的人。
在整个土著部落中,斑马的身高和体型属于是“鹤立鸡群”的程度,他也因此受到首领的器重,经常在部落中走动。
这名土著俘虏认出了他,另外三人当然也认了出来,不过他们看到呼喊者的下场,便识相地没有声张。
直到确认安全后,他们才小声说起了话。
一年之前老祭司失踪,首领派出一众战士前往大岛寻找老祭司下落这事,房间内的几人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