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真的？太好了！我早就受够了这个鬼地方，恨不得马上离开！”

“嗯。”

何江河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记住，到了国外，一切都要小心。陈家能不能东山再起，就看你的了。”

“爸，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何蓉信誓旦旦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美国的自由新生活……“爸，您也早些休息。”何蓉的声音轻柔，像一片羽毛拂过何江河的心头。她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书房，高跟鞋与木质地板的轻触声，有节奏地远去。

书房内，只剩下何江河独自一人。他手里夹着一支名贵的古巴雪茄，却没有点燃。烟雾缭绕的想象，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沉重。

几分钟后，异响传来。不是狗叫，而是一种低沉的、持续的呜咽，像是野兽受伤后的哀鸣。何江河养的不是普通的看门狗，而是几条经过特殊训练、价值不菲的护卫犬，寻常动静根本不会让它们如此。

紧接着，楼下传来一连串的闷响，虽然隔着楼层和房门，依然清晰可辨——那是枪声，而且加装了消音器！

何江河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冲向书房角落里那个伪装成书柜的保险柜。

他的手在颤抖，几乎无法准确地按下密码。几次尝试后，柜门终于打开，露出里面冰冷的黑色金属——一把手枪，以及几个装满子弹的弹匣。

他抓起手枪，熟练地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

走廊里昏暗而寂静，只有楼梯口透过来的一点光，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何江河贴着墙根，一步一步，像一只潜行的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

在楼梯拐角处，他停了下来。这里，是观察楼下客厅的最佳位置，同时也能提供一定的掩护。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探出头，视线快速扫过客厅。

砰！

几乎就在他探头的同时，一颗子弹呼啸而来，击中了他身旁的墙壁。石灰和碎屑四处飞溅，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呼哧……呼哧……”何江河猛地缩回身体，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喘气像拉风箱，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着他。只差一点，他就没命了！

“何江河，别躲了，我知道你就在那里。”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死寂，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何江河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