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在蔓延,它突破了大门的限制,彻底与人们决战。
一场人与命运绝望而激烈的肉搏战开始爆发,音符是刀剑,旋律是伤口,整个乐团化作一片充满硝烟与挣扎的战场。
观众席上的所有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肩膀微微耸起,身体前倾,仿佛在与无形的压力抗衡,生怕自己被命运给盯上。
交响的洪流裹挟着冲突与挣扎席卷而来,有人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有人眼神锐利,紧盯着芙宁娜每一个充满爆发力的手势,仿佛在追踪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杀。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窒息的张力,每一次乐队全奏的爆发,都让台下无数脊背瞬间挺直。
这是一种全新的音乐形式,也是一种全新的命运抗争。
“!!!”
温迪豁然站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摆弄自己的留影机,作为神明之中最懂音乐的吟游诗人,他承认自己的音乐在这一首面前确实是落入下风了。
不,应该是如九天望月。
如果说之前的《月光奏鸣曲》温迪还能淡定的话,那么《命运交响曲》毫无疑问给他打开了音乐的新大门。
“这……”
“别说话。”钟离制止了温迪,屏息凝视。
“……”
另一边白发男子不由得缓缓张口,他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终究没有说出来。
观众席的角落里,空的手因为紧握着扶椅用力而显得指节苍白。
四道悲怆且冷酷的敲门声似乎也在冲击着他,闭上眼响起的都是五百年前坎瑞亚所面临的灾难。
厄运在弥漫,可在人们的奋力抗争之下,终究是短暂击退了厄运的进攻。
可并不能让人们感到轻松,因为他们知道厄运时时刻刻隐藏在阴影处,阴冷的注视每一个人,随时会给他们发动致命一击。
当暴烈的第一乐章终于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坠入短暂的沉寂。
观众席并未立刻松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压抑的、沉重的安静。人们仿佛刚从惊涛骇浪中侥幸上岸,惊魂未定。
第二乐章,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