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闻溪悄悄起身,躲在门后。
脚步渐近,她猛地一拉房门,怔愣当场。
“……”
陈克己眼帘微垂,细框眼镜反光,瞧不出情绪,深灰色高定西装上位者的压迫感逼人。
他听见多少。
盖闻溪屏息缓缓扭头,提着一口气飞快道,“春儿我门诊还忙着先走了!”
说完,逃也似地夺门而出。
陈克己走过去关上房门,薄底皮鞋闷响,再折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大束粉雪山。
环顾四周,目光定在小茶几,他看一眼常遇春,抬手挪走向日葵花瓶,放下玫瑰。
常遇春:“……”
真要命。
床头柜斗柜高几窗台,那么多地方都空着,他偏要放在茶几。
她移开视线。
一时无人开口。
陈克己脱掉西装,随手丢在沙发上,挽起衬衫袖口,套间洗手间里,他慢条斯理洗手。
常遇春眼角余光瞥他背影。
一米九的大个像座山,宽肩窄腰,严严实实挡住镜子,看不到他面部表情。
西裤有印痕。
他穿了衬衫夹。
男士正装穿搭经典四件套,袜夹、袖箍、背带、衬衫夹。
常遇春眯眼细瞧。
“所以你是计划好的?”陈克己突然开腔。
“……”
常遇春吓了一跳,眼神闪躲,慌忙从他大腿移开。
“怪不得你不追究。”
床尾,陈克己抱臂,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微勾,挤出一抹做作的假笑。
昨晚守着她,连夜安排转院事宜,几乎没怎么睡,今早候在手术室外,直到麻醉清醒,回公司点卯,一口水没喝,立马赶回来。
结果听见了盖闻溪的话。
再傻也知道什么叫做“本来不想要”。
他是她丈夫,受法律保护。
她为什么隐瞒他。
除非,她从来没有认可过这段婚姻。
常遇春解释,“我跟你说过的。”
“什么时候?”陈克己直视她,手撑床尾板,上身微倾,“我怎么不知道。”
“签约那天,”常遇春不再逃避目光交汇,“我还问你怎么想的。”
陈克己眉心紧蹙,“你说的是去进修。”
“……”
进修我还需要问你的意见?
常遇春给气笑了,没好气嗤一声。
陈克己迟疑,“所以你那天问的是孩子?”
“不然呢?”常遇春白他。
受迅速回落的孕激素影响,她鼻头一酸,咬唇不语,登时红了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