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王的骑兵的大名如雷贯耳,人家赶走了在北境的匈奴骑兵,闪电拿下西域三国把关口修到了天山脚下,北境王敢直接向周边邻国伸手要岁贡,凭借的是什么?
不就声名在外的玄甲骑兵吗!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玄甲骑兵怎么换了颜色,但作为上谷关外离北境最近的县,他们了解的事情比南边那些可多多了。
谷远县令那是没有一丁点的反抗之心,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所说为真。
你说如今这世道诸侯王不可能真老实的没一点私兵,上党有多少他不知道,有也是放在郡王所在的高都,谷远是两手空空一点指望也没有。
“北境王殿下和我们郡王是一家人,借道通行当然可以,只望将军不要惊扰了城内百姓!”县令已经想开了,他只能赔笑脸求活命。
来叩门的士兵快晒得没脾气了,“你们早点利索开门,我们此时已经通过了谷远!谁有空惊扰百姓,我们是正规军又不是土匪!”
谷远县令别无选择,他只能相信了。
毕竟他看一眼对面的骑兵就眼晕,银甲反射的夕阳之光就足够晃晕他的眼。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连马都裹了甲的骑兵,根本不敢做梦他手下这些城卫和城墙能挡得住。
谷远县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县令和县尉带着全县的城卫就站在路的两边,那是一丝反抗的心都没有,他能做的只有尽量挺直腰背。
这一天,谷远县亲眼看到了北境骑兵,究竟是怎样的一支军队。
满眼都是白马银甲,马蹄扬起的尘土将道路两边的众人扑街得灰头土脸,队伍快速通过,除了马蹄声没有一丝杂音。
三千骑兵通过,无人言无马嘶。
雪骑手里兵器锃亮的冷光刺伤了谷远人的眼,所见之人皆下意识屏住呼吸。
谷远县令面色惨白。
雪骑从北门入,从南门出了城,很短的时间却让谷远按了暂停键。
等最后一排战马出了南门,城卫惊醒般飞跑过去关了南城门,整座城这才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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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南门关闭,那骑兵一丝都看不到了,街上还有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关闭的城门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他拔腿就往家跑。
大山家住在西坊人口最密集的九曲巷子,那是谷远最穷百姓聚居地,靠近西城门,人员混杂,密度奇高,就这他家住的房子也是租来的。当初知道他爹战死的消息,家里的老祖母当即就躺下了,花完了家里的存银,租住的小院换成了三间低矮破屋,还是没留下老太太的性命。
大山跑回家,他的母亲正在剁野菜喂鸡。
如今他家里就剩他和寡母方氏相依为命,方氏上午接了一些浆洗的活计,每天下午才能归家。家里粮食捉襟见肘,连养的三五只鸡都吃不饱,她回来一刻没得闲又顶着太阳去城外的荒地挖了两筐野菜,少加点菽粟好歹也够糊弄两天,鲜嫩的人也可以捡来当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