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无数次拧断丧尸的头颅。

可是为什么……他的头会那么痛？

像是无数根铁针同时扎进脑仁，又在里面发生碰撞和爆炸，炸得他的意识和理智碎成泥渣。

无数凌乱的碎片涌进脑海，尖锐的棱角刺伤神经和血管。

“小六，松手。”

温和的语调飘进耳朵，陆云赫手上一松，把头深深埋在苏瓷的颈窝，嗅着女孩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冰凉的泪珠顺着衣领滑了进去。

良久，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

“对不起，我又食言了。”

他应该杀了那个女人，掏出她的木系晶核，洗净血渍和脏污，双手捧到他心爱的女孩面前。

可有权审判罪恶的是法律。

而不是他陆云赫，一只人性泯灭的丧尸。

苏瓷轻拍着男人宽厚的背脊，温声安抚：“没关系，你做不到的事，我可以代劳，让我来做恶人。”

颜盛楠瘫软在地上，捂着被掐红的脖子疯狂喘气。

本以为苏瓷叫停陆云赫是为了救她，听见这一句恶魔般的话语，她下意识连滚带爬逃离。

同样是女生，苏瓷怎么能为了维护陆云赫不沾上人命，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那么残忍冷酷的话？

就一点都离不开男人是吗？！

颜盛楠没爬出几步，就被她自己催生出的食人花咬住了脚后跟，藤蔓顺着她掌心的伤口钻进身体。

那是一股她无法抗衡的强大力量，在她的身体里反复翻绞，似乎要搅碎她的五脏六腑才肯罢休。

“你……住手，你这是故意杀人……”

芷涵吓坏了，抱着于洋大喊：“苏瓷同学是见义勇为、正当防卫，我们三双眼睛都看见了！”

“陆教官，你说是不是？她刚才还想杀我们呢！”

陆云赫低低应了声：“嗯。”

身体里的痛苦还不是最可怕的，很快，颜盛楠就感受到体内的能量在剥离，撕扯的感觉令她痛不欲生。

“不！我的异能！苏瓷，你停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