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竹棒“嗖”地飞出去,使了招“獒口夺杖”,那三尖两刃刀就跟被勾了魂似的,“哐当”一声插进三丈外的汉白玉栏杆,刀身还在那儿抖个不停,像是在打摆子。
天蚕丝从他掌心“滋溜”窜出来,在空中织成一张银光闪闪的大网。
“银丝缚魂!”石飞扬怪叫着一扯,触网的鹰爪门高手瞬间惨叫连连,七窍喷出的黑血在空中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鬼脸,活像被踩扁的章鱼。
杨静好飞身而来,长剑一挥,剑花比烟花还漂亮,剑气把飞来的暗器都劈成了碎渣。
石飞扬却突然从鹿皮袋掏出个破风筝,冲她挤眉弄眼:“公主殿下,快给小的来个爱的小火苗!”火折子点燃风筝线的刹那,漫天纸鸢裹着辣椒粉冲了出去,活像一群发了疯的辣椒精。
“瞧见没?这叫‘满城尽带黄金屁’!比江都城最辣的火锅还带劲!”石飞扬施展幻魔步在烟雾里乱窜,竹棒专挑敌人痒痒狠戳,被点中的壮汉笑得在地上直打滚,手里钢刀乱挥,他们把自家兄弟的裤子都给划开了裆。
正闹得欢,承天门“轰隆”一声被撞开,单雄信手持枣阳槊,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大片瓦岗精锐,气势汹汹得像是要把皇宫拆了盖猪圈。
他的槊尖挑起一盏宫灯,火星子噼里啪啦溅在石飞扬肩头:“李贼!今日必取你项上狗头,报我父兄之仇——”
“慢着慢着!单二哥先消消火!”石飞扬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个算盘,噼里啪啦拨得震天响,“您算算这笔账,带这么多人来,草鞋都得磨破多少双?要不我给您指条发财路——”他突然指向隋炀帝的寝宫,挤眉弄眼道,“那屋里的夜壶都是纯金镶玉的,您抢了去,保准能在瓦岗寨开三家赌场、五家什么楼,连压寨夫人的胭脂钱都有着落了!”
单雄信气得暴跳如雷,枣阳槊带着风声砸下来。
石飞扬施展出“落水打狗”,竹棒重重砸地,整座城门抖得跟筛糠似的,青砖像炮弹一样乱飞。
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万千细针,和杨静好的“龙翔九天”剑法配合得那叫一个绝,在火光里织成了一张死亡蹦迪网。
“公主殿下,来段宫廷华尔兹!”石飞扬一把搂住杨静好的腰,两人背对背转圈圈,竹棒和玉剑舞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横打双獒!”“白虹贯日!”随着两声喊,冲在前面的八名瓦岗勇士胸口炸开血花,脏腑碎片溅在宫墙上,活像一幅抽象派泼墨画。
杀得正起劲儿,石飞扬突然盯上了单雄信腰间的酒葫芦,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这不是杏花村的二十年陈酿?比移花宫的桂花蜜还香!”他竹棒虚晃一招“引狗入寨”使出,单雄信脚下一滑,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跄半步。
石飞扬指尖勾住酒葫芦的红绸,身形如游鱼般从宇文成都镏金镗的锋芒下掠过,掌心天蚕丝暴起缠住葫芦颈口,顺势扯入怀中。
“好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仰头灌酒,喉结滚动间酒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在玄色衣襟晕开深色痕迹。
突然,他手腕一抖,葫芦如流星般坠入瓦岗军阵,“这坛杏花酿权当投名状!日后到江都报‘李二爷’名号,澡堂子的贵宾阁随你们挑!”
瓦岗众将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震天响的哄笑。
单雄信望着在人群中穿梭的翠绿身影,气得枣阳槊重重杵地:“竖子!休走——”回应他的却是石飞扬从城头抛来的飞吻,竹棒挑起杨静好的腰肢,两人如并蒂莲般旋上垛口。
天边突然传来清越的凤鸣,赤色霞光中,朱雀舒展着遮天蔽日的羽翼破空而来。它尾羽掠过宫阙,带起的劲风将檐角铜铃震得叮当乱响。
石飞扬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翻飞间织成三丈见方的银网,精准兜住俯冲而下的神鸟。
“娘子,抓好了!”他揽住杨静好盈盈一握的腰肢,借着朱雀振翅的气浪跃上鸟背。
朱雀背上,石飞扬早备下一顶鲛绡帐篷。那帐篷以千年冰蚕丝为骨,缀满夜明珠,在暮色中散发柔和光晕。他掀开帐帘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杨静好泛红的耳垂:“据说在里头说的情话,连月老听了都要多系三根红线。”
神鸟冲天而起,云层在脚下翻涌如棉絮。
杨静好倚在石飞扬怀中,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晚霞,忽然伸手接住一片被气流卷起的云絮。那云絮触到她指尖,竟化作晶莹的水珠:“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泪’?”
“比天泪更珍贵的在这儿。”石飞扬扳过她的脸,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颤抖的睫毛。
帐篷外,朱雀驮着他们穿过七色虹霓,阳光透过鲛绡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突然解下腰间竹棒,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将其化作雕花大床的支架,“虽说在半空,但咱们的洞房花烛,也得有模有样。”
杨静好脸颊滚烫,却伸手抚上他胸前的旧疤:“那日你为我挡箭,我就在想……”话未说完,已被石飞扬的吻封住。帐外风声呼啸,朱雀振翅的轰鸣却掩不住两人急促的呼吸。
石飞扬掌心涌出的天蚕丝在空中织成连绵不断的“囍”字,随着神鸟的飞动流光溢彩。
当夜幕降临,朱雀已飞到昆仑雪原上空。石飞扬掀开帐帘,满天星斗如碎钻般倾泻而下,竟比移花宫的寒玉殿还要璀璨。他掏出怀中珍藏的桂花糕,掰下最甜的一角喂进杨静好口中:“娘子你看,这漫天星河都在为我们贺喜。”
杨静好靠在他肩头,望着脚下苍茫云海,忽然轻笑出声:“若不是遇见你,我这辈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神鸟背上与夫君共度良宵。”
她的指尖缠绕着石飞扬的发丝,“以后不管天涯海角,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我的移花宫。”
朱雀似通人性,适时发出一声长鸣。
石飞扬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畔低语:“何止天涯海角,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小爷我也要把你捧在手心。”话音未落,帐内夜明珠突然齐明,将相拥的两人染成鎏金色,恍若画中仙。
几天之后,朱雀可能累了,飞回江都行宫。
金銮殿内,龙涎香混着沉香木的气息萦绕不去。
隋炀帝斜倚在九龙沉香榻上,鎏金酒樽轻晃,碧色酒液映着他眼底算计的光芒:“李卿家武艺超群,智谋无双,朕愿以静好公主下嫁,不知卿意如何?”话音甫落,满朝文武交头接耳,玉笏板相击声细碎如秋蝉振翅。
石飞扬摇着绘满歪诗的折扇,突然上前一步,竹棒点地发出清脆声响,惊得阶前铜鹤振翅欲飞:“陛下这算盘珠子,怕是从女娲补天剩下的五彩石里挑的!”
他挑眉望向丹墀下的杨静好,见她绯红的脸颊藏在团扇之后,睫毛如蝶翼轻颤,笑意更浓,“不过公主这朵娇花,早在江都瘦西湖畔,就被小爷我连盆带土预定了!只是陛下可得想好了——”他忽地转身,折扇挑起蟠龙柱垂下的珠帘,“您这女婿,可是拴不住的野马,笼不住的蛟龙!”
杨静好又羞又恼,玉足轻跺,珍珠绣鞋踏碎满地光影:“休得胡言!”可话虽嗔怒,藏在袖中的指尖却不自觉绞着丝帕,那丝帕边角,还绣着半朵未完工的并蒂莲。
隋炀帝见状抚掌大笑,鎏金冠冕上的东珠晃动,映得满殿生辉:“好!好!朕便赐你们金玉良缘,三日后完婚!”因为石飞扬这个样子,太符合杨广贪图享乐、放浪不羁的性格。若是石飞扬一本正经的,杨广反而不喜欢。
三日后,行宫张灯结彩,红绸如霞。
石飞扬身着玄色喜袍,腰间却仍挂着那根碧绿竹棒,惹得赞礼官频频侧目。他大摇大摆跨过火盆,忽觉袖中一紧,低头见杨静好白玉般的手指勾着他的袖口,指尖微凉:“当心烫着。”轻声细语,比移花宫的琼浆玉露更甜三分。
洞房内,红烛摇曳。石飞扬挑开红盖头的刹那,烛火映得杨静好面若桃花,凤冠上的珍珠流苏轻颤,似落进眼底的星河。“原来公主殿下藏得这般深,”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那日在御花园,是谁说‘江湖凶险,莫要乱跑’?如今倒好,把自己赔进了这凶险江湖。”
杨静好别过脸,却掩不住嘴角笑意:“谁要赔给你……”话未说完,已被石飞扬握住双手,掌心传来的温度顺着经脉直抵心间。“那便罚小爷生生世世守着公主殿下,”他突然从鹿皮袋掏出个布包,里面竟是半块风干的桂花糕,“你瞧,连定情信物都备好了。”
杨静好噗嗤一笑,眼眶却微微泛红。她伸手抚上他腰间竹棒,指尖划过刻着的歪歪扭扭的“静好”二字:“那日你为我挡下幽冥教的毒箭,我便知……”话音被窗外突然炸开的烟花掩住,石飞扬趁机将她揽入怀中,窗外月色如水,映得这对璧人仿若画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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