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破庙时,只见石飞扬被数十名黑衣人围住,身上已带了几道伤(实则是石飞扬自己为了引杨静好前来,故意示弱)。
“小爷就知道公主会来救我!”石飞扬见她到来,眼中闪过欣喜,却又装作虚弱地喊道。
杨静好心疼不已,挥剑冲入战团。
石飞扬见状,不再隐藏实力,掌心晶光流转,天蚕丝如银龙出海,配合着打狗棒法,“棒挑癞犬”“横打双獒”,打得黑衣人哭爹喊娘。
两人背靠背作战,配合愈发默契,杨静好偶尔转头望向石飞扬,见他虽身处险境,却仍不忘对她挤眉弄眼,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待危机解除,石飞扬突然抓住杨静好的手,认真道:“公主殿下,小爷我没什么大本事,就会耍耍嘴皮子、打打架。但有一句话,小爷我一定要说——这天下虽大,可小爷只想护着你!”
杨静好脸颊绯红,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甜蜜起来。
许久,她轻声道:“油嘴滑舌,谁要你护着……”
话未说完,却已将头靠在他肩上,石飞扬顿时心花怒放,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移花宫的夜色浸着千年不化的霜,邀月宫主独倚“断情崖”边的白玉栏杆,广袖拂过栏上凝结的冰晶,竟将那层薄霜震得簌簌而落。
她凝视着天际残月,腰间明玉佩突然发出细微嗡鸣——这是修习至化境的“明玉功”在示警,只因她心绪如潮,竟牵动了内力流转。
“又在想他了?”怜星宫主踏着满地碎琼悄然走近,手中捧着石飞扬留下的半块刻坏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天下第一高手”。
邀月猛然回首,眼尾朱砂痣在月光下似欲滴血,冷声道:“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本宫岂会……”话音戛然而止,只因瞧见妹妹眼眶泛红,指尖正反复摩挲木牌缺口。
夜风卷起怜星的素色裙裾,她望着宫墙外苍茫云海,轻声道:“那日他偷练‘天蚕功’被你责罚,跪在‘绝情池’边,却还冲我扮鬼脸……”
话未说完,邀月已转身离去,玄色长袍扫过石阶,惊起一片寒鸦。可谁都没瞧见,她藏在袖中的手正死死攥着枚褪色的香囊——那是石飞扬用练功废布随手缝制,歪歪扭扭绣着“移花宫第一美人”。
三更梆子响过,邀月宫主忽然出现在“追魂司”。十二名黑衣暗卫齐刷刷单膝跪地,为首者呈上密报:“禀宫主,石公子已到江都,与隋朝公主……”
“住口!”邀月一掌击碎身旁石灯,飞溅的碎石在地上砸出蛛网裂痕。
可她颤抖着展开密报时,月光照亮了她眼底从未有过的温柔,嘴角不自觉勾起又迅速冷硬,喃喃道:“胆敢招惹皇室……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孽障。”
怜星宫主在“怜花阁”中对着石飞扬留下的旧衣发呆。衣袂间残留的药草香早已淡去,她却固执地将脸埋入其中,轻声呢喃:“外头风大雨大,你的‘明玉功’只练到第五重,受了伤可怎么办……”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慌忙取出珍藏的“九转玉露丸”,小心翼翼装进锦盒,“等找到你,定要看着你服下。”远处传来邀月宫主施展“明玉功”的轰鸣,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怜星望向漆黑的夜空,泪珠悄然滑落:“姐姐嘴上越狠,心里越是在意……我们又何尝不是困在这移花宫,困在对你的思念里?”
她轻抚着木牌,在心中默默发誓:“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定会寻你归来。”
宫墙之外,江湖风雨渐起;宫墙之内,两颗心在相思中渐渐沉沦。
邀月宫主每日在石飞扬曾居住的院落伫立良久,表面冷若冰霜,暗中却将寻找他的暗卫增至三倍;怜星宫主则日夜抄写《怜花宝鉴》,将对他的牵挂化作密密麻麻的小字,期待着重逢那日能说与他听。
江都行宫的琉璃瓦在烈日下蒸腾着热浪,九重宫阙巍峨耸立,檐角悬挂的铜铃随风摇晃,发出细碎声响,却掩不住殿内压抑的气氛。
汉白玉阶前,石飞扬摇着绘有“天下第一帅”的折扇,故意走得东倒西歪,腰间玉佩与竹棒相撞,叮当作响。杨静好身着月白襦裙,虽神色镇定,却不自觉地握紧了袖口,她知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隋炀帝在设御宴款待群臣,觥筹交错间,宇文化及父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阴鸷。
宇文述举杯起身,朗声道:“陛下,听闻李公子身负绝世武功,今日宴上,何不让我等开开眼界?”
石飞扬瘫在椅子上,啃着羊腿,油渍沾了满脸:“宇文大人这是想看小爷表演杂耍?早说啊!”
他突然一把扯过身旁宫女的丝巾,蒙住双眼,“看好了!”说罢,抄起桌上的三根筷子,“嗖”地扔了出去。只听“哎哟”几声惨叫,三根筷子不偏不倚,分别插进了宇文家两名侍卫的鼻孔和一名宠臣的发髻。
顿时,满座哗然,隋炀帝却饶有兴致地挑眉:“这便是你的武功?”
石飞扬笑嘻嘻地扯下丝巾,从鹿皮袋里掏出个小木偶,正是用移花宫阴沉木所制:“陛下,这才是真本事!”他双手一抖,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蛛丝般缠上木偶,那木偶竟跳起了独具特色的江南舞蹈。
紧接着,石飞扬还学着宇文化及的腔调尖声尖气地说:“陛下圣明!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殿内顿时笑作一团,宇文化及的脸涨成猪肝色,“啪”地拍案而起:“放肆!这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石飞扬却突然让木偶跪了下来,哭唧唧地说:“宇文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不过大人您昨晚在醉仙楼搂着歌姬说‘等陛下归天,这天下就是我的’,这话小人可没乱说啊!”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宇文化及浑身发抖,指着石飞扬:“李二,你……你血口喷人!”
石飞扬眨眨眼,突然从木偶身上扯下块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八月十五夜,醉仙楼雅间,宇文化及与突厥使者密会……”
他摇头晃脑道:“可惜小爷不识字,也不知写的啥,宇文大人要不帮忙念念?”
隋炀帝的眼神瞬间冰冷如刀,宇文化及扑通跪地,额头磕得地板咚咚响:“陛下明鉴!这是污蔑!”
石飞扬却又掏出个小喇叭,对着殿外大喊:“来人啊!把宇文大人说的话都记下来,明日贴满江都城,就说这是‘宇大人心声大放送’!”
杨静好坐在一旁,又急又笑,捂着嘴直跺脚。
最终,在隋炀帝的冷哼中,宇文化及灰头土脸地被拖了下去。
石飞扬大大咧咧地坐回原位,抓起酒杯:“陛下,小爷这表演还成吧?要不赏点银子?小的最近想买只会说话的鹦鹉,教它学宇文大人求饶!”
隋炀帝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挥袖道:“罢了!今日便饶你胡闹!”
石飞扬立刻作揖,嬉皮笑脸道:“谢陛下!不过小爷还有个不情之请,下次宴会上,能不能给臣安排个前排座位?坐太远,看宇文大人出丑都不过瘾!”
此言一出,满殿再次哄笑,而暗处,逃过一劫的宇文父子,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
江都皇宫御膳房内,蒸汽腾腾,香气四溢。
石飞扬大剌剌地靠在门框上,盯着忙得脚不沾地的御厨们,手里转着从御膳房顺来的雕花银勺。他刚咬了口偷藏在袖中的桂花糕,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不好啦!陛下今晚要用的极品熊掌不见了!”总厨王胖子的喊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直往下掉。
御厨们顿时乱作一团,互相指责,推搡间打翻了几筐食材。
石飞扬眼睛一亮,来了精神,把最后一口桂花糕塞进嘴里,摇头晃脑道:“哟呵,这皇宫里还闹起了‘熊大失踪案’?看来小爷我这‘江湖第一神探’要重出江湖了!”
王胖子见石飞扬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急得直跺脚:“李二,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熊掌要是找不到,我们都得脑袋搬家!”
石飞扬拍了拍王胖子圆滚滚的肚子,笑道:“胖大叔,您这肚子这么圆,不会是把熊掌藏里面了吧?”周围的小太监们憋笑憋得脸色通红,王胖子气得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