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石飞扬,正躺在百里外的客栈里,数着满床的金银,突然一拍脑袋:“坏了!光顾着拿财宝,忘了顺几坛好酒!”
说罢又摸出块翡翠玉佛,对着月光端详,“不过这玩意儿,邀月宫主见了,说不定能消消气?”
移花宫的寒玉地砖上,凝结的霜花整日无人踏碎。怜星握着玉笛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笛身上那道被石飞扬用玄霜刃刻下的歪扭桃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往日此时,定有个嬉皮笑脸的身影翻墙而入,不是偷来西域的夜光珠,就是变戏法似的掏出沾着露水的野莓。“姐姐,这‘翡翠白玉羹’少了一味……”她望着空荡荡的灶台,声音消散在寂静的膳房里。案头摆着石飞扬留下的木雕兔子,缺了口的耳朵旁,还粘着半片干枯的桂花。
邀月立在寒冰池边,掌心的冰棱凝成又碎,碎了又凝。
那日石飞扬握住她手腕时,掌心的温度仿佛还在皮肤上灼烧。她望着池底冰封的男尸,突然想起他说“宫主生气时比冰莲花还好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可转身时,却鬼使神差地将他遗落的狐裘叠好,藏进了衣箱最底层。
深夜的冷香亭,怜星独自吹奏《凤求凰》,曲调却总在转音处走调。
月光穿过桂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恍惚间,她又看见石飞扬倒挂在树枝上,晃着双腿笑她:“怜星姐姐的曲子,听得小爷骨头都酥了!”玉笛突然落地,她慌忙去捡,却摸到笛身残留的余温——那是往日他抢过笛子胡闹时,掌心留下的温度。
邀月站在长廊转角,看着妹妹失魂落魄的模样,冰雕似的面容泛起涟漪。
“不过是个外人。”她冷声开口,却在转身时,将袖中握着的金疮药悄悄放回了原处——那是石飞扬为怜星治伤时留下的,瓶身还刻着歪歪扭扭的“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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