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见邀月神色冰冷,言语简短,虽心中满怀感激,却也深知对方性子清冷,不便过多打扰。
他再次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大恩不言谢,江枫铭记姑娘今日之恩。改日定当亲自登门,重谢姑娘救命之恩。如今江某身负重伤,行动不便,只能先行告辞。姑娘若日后有任何差遣,只需派人知会一声,江某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他强撑着伤痛,转身欲走,那挺拔的背影在日光下显得有些摇晃,却又透着一股倔犟的坚毅。
邀月望着江枫离去的背影,心中悄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似有不舍,又夹杂着几分对这份温情的陌生与抗拒。但她身为移花宫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宫主,向来将情感深埋心底,怎会轻易表露。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略一思忖,便转头看向身边的婢女花月奴,声音依旧清冷地吩咐道:“你护送江公子回府,务必确保他平安无事。江府在移花宫西南百余里外,一路上不可有丝毫懈怠。若他有任何闪失,你便不用再回移花宫了。”
她的语气冰冷,却也透露出对江枫安危的隐隐关切。
花月奴恭敬地屈膝行礼,应道:“是,宫主。”说罢,快步跟上江枫。一路上,花月奴巧笑倩兮,主动与江枫攀谈起来:“江公子,您今日可真是惊险,不过有我们宫主出手,那些宵小之徒自然不是对手。”
江枫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回道:“的确如此,今日多亏了宫主和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如春日暖阳,瞬间点亮了周围略显沉闷的空气。
花月奴眨了眨眼睛,笑道:“江公子叫我月奴便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山林间回荡,而邀月仍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寒星般的双眸中似有微光闪烁,可那光芒很快便被她眼中的清冷所掩盖,仿佛刚刚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只是一场幻觉。
邀月接到怜星和石飞扬,一见面,邀月那如寒星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关切,轻声问道:“此番出行,一路可还顺利?”石飞扬听闻,心脏猛地一缩,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小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他暗自思忖:“要是邀月宫主知晓我是男儿身,那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呀!”脸上却强装镇定,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怜星瞧出石飞扬的紧张,念及这段日子与石飞扬相处,倒也生出几分“姐妹”情谊,便抢先说道:“姐姐,此次出行极为顺利,全仰仗春桃尽心尽力。她一路上机灵聪慧,帮了我不少忙,面对那些帮派的刁难,也毫不畏惧,应对得十分妥当。”说着,怜星还亲昵地拍了拍石飞扬的肩膀。
邀月微微颔首,目光却在石飞扬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眼前的“春桃”身形高挑,竟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要高。在她印象中,寻常小姑娘哪有这般突出的身高?这不得不让她对石飞扬的女儿身产生怀疑。
石飞扬被邀月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额头微微沁出细汗,却又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暗自祈祷邀月不要深究。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打破了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花月奴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而至。她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邀月面前,恭敬地屈膝行礼,说道:“宫主,江公子已安全到家,他让奴婢代为转达对您的感激之情。”
邀月听闻,原本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江枫的身影瞬间占据了她的思绪。
自那日出手相救后,江枫的音容笑貌便时常在她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回到移花宫后,邀月常常独自一人,托着腮,陷入深深的相思之中,眼前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枫的模样,或温润浅笑,或剑眉微蹙,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弦。
接下来的日子里,石飞扬便一头扎进了厨房,开始了他的“厨师生涯”。第一天,他满怀信心地做了一道红烧肉,可等出锅一看,那肉烧得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石飞扬看着这道菜,欲哭无泪,心想:“这下可完了,第一天就搞砸了,怜星主子肯定要大发雷霆。”
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把这道菜端到了怜星面前。
怜星看着那盘黑乎乎的东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问道:“春桃,你这做的是什么?”
石飞扬陪着笑脸说道:“怜星主子,这是红烧肉呀,可能我火候没掌握好,所以卖相不太好,不过味道肯定不错,您尝尝。”说着,他还夹起一块肉,递到怜星嘴边。
怜星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块肉,说道:“你这做的,能吃吗?我看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不想好好受罚?”
石飞扬连忙解释道:“怜星主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回去重新做,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怜星无奈,只好说道:“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做不好,你就等着受罚吧!”
石飞扬灰溜溜地回到厨房,重新开始做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