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378龙凤环鸣惊夜魄,沧浪剑啸荡妖氛

“清如,你看这万家灯火。”石飞扬突然握住她的手,明玉功的暖流顺着掌心传来,“若朕不踏遍这山河,如何知晓何处藏着暗流?”

他转身时,龙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明日去扬州,听说盐商们新得了西洋望远镜,倒要看看,这玩意儿能不能望穿人心。”沈清如望着他背影,心跳如擂鼓。

窗外的雨又下起来,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却掩不住她耳畔回响的那句话——原来帝王的天下,从来不是坐在金銮殿里守来的,而是一步一步,用血与火,智慧与谋略,踏出来的。

扬州城的梅雨黏腻如胶,将青石板路浸得发亮。

石飞扬头戴竹编斗笠,玄色劲装裹着若隐若现的龙纹暗绣,腰间蟠龙玉佩在雨帘中吞吐幽光。

沈清如撑着湘妃竹伞紧随其后,软剑银铃裹着油纸,却仍在她步幅间轻颤出细碎声响。“公子,前面就是盐商会馆。”

卫年华的离别钩藏在宽大袖中,钩尖凝着水珠,“据粘杆处密报,天地会‘血焰堂’三堂主已在扬州蛰伏半月!”话音未落,街角茶楼突然传来瓷器炸裂声。

七道黑影破窗而出,玄铁面具上的血纹在雨中泛着妖异红光。

石飞扬瞳孔骤缩,明玉功瞬间在掌心凝成冰晶:“来得正好。”他周身腾起白雾,细密雨丝触及便化作锋利冰棱。最前方的刺客挥刀劈来,刀刃却在距他三寸处冻结成齑粉。他轻轻旋身使出“移花接玉!”,双掌一飘一引,刺客的力道竟转向同伴,寒光闪过,血花在雨幕中绽放。

“江湖乱匪,上门寻死,爷就送你一个人情!”瑞云的暴喝撕裂雨幕,握刀使出“阿鼻道三刀!”

十四岁的少年刀势大开大合,刀光中浮现出无数冤魂厉鬼。他一招“断虚妄”使出,刀锋掠过刺客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染红青石板。他的蟒袍在雨中翻飞,腰间阿鼻道三刀的刀鞘已被血水浸透。

沈清如的沧浪剑法如白蛇出洞,银铃骤然震响。剑尖挑破刺客面门的瞬间,她瞥见对方锁骨处的火焰刺青——正是血焰堂的标记。

她旋身避开暗器,一招“沧浪叠浪”使出!软剑舞出七重剑影,将三名围攻者逼得连连后退。

霍訦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敌阵,掌爪间泛起青灰色幽光。

他施展“万剐功”!双掌连拍,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一名使狼牙棒的壮汉挥棒砸来,兵器却在触及他身体的瞬间寸寸崩裂,紧接着皮肉被无形力量撕扯开来,转眼化作血肉模糊的碎块。

“我等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江湖乱匪,予以诛之,还天下一个太平!”他狞笑着,指甲暴涨三寸,如钢钩般刺入另一名刺客胸膛。

卫年华的离别钩划出残月般的寒芒,钩住一名使链锤的高手咽喉。他借力跃起,在空中连翻三个跟头,离别钩如灵蛇出洞,瞬间挑飞三名敌人。

“血焰堂的余孽,也敢在吾皇面前放肆?”卫年华落地时,靴底碾碎刺客的眼球,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血焰堂三堂主的“血焰刀”劈向石飞扬,石飞扬冷哼一声,双掌劈出“破乾坤!”百胜刀法裹挟着明玉功的寒气劈落,所过之处草木尽成齑粉,地面裂开半尺深的沟壑。

三堂主仓促运功抵挡,却觉寒意顺着经脉倒灌,瞬间在胸口结出冰花。

“想跑?”沈清如娇叱一声,软剑脱手飞出,银铃声响中,剑刃缠住三堂主脚踝。她足尖点地,凌空掠去,却见对方突然撕开衣襟,露出缠满炸药的胸膛。

“同归于尽吧!”三堂主疯狂大笑,手中火折子即将点燃引线。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周身光芒大盛,整个人宛如被寒雾笼罩的白冰,双掌劈出“斩轮回!”

他的终极杀招化作九道金色刀芒,如烈日当空。

三堂主在刀气中挣扎,却见自己的身体逐渐被冻结,最后在绝望中化作一尊冰雕,轰然倒地,碎成万千冰晶。而那尚未点燃的炸药,也被明玉功的寒气彻底封冻。

残余刺客见状欲逃,霍訦怎肯放过。他的掌爪所过之处,皆是血肉横飞。“一个都别想活!”他追上最后一名刺客,生生撕下对方双臂,看着那人在地上翻滚哀嚎,眼中满是冷酷。雨渐渐停歇,血腥味混着泥土气息弥漫在扬州街头。

石飞扬拾起三堂主遗落的半块令牌,上面“血焰”二字刺得他掌心生疼。“卫爱卿,彻查此事,朕要知道,这背后还有多少魑魅魍魉。”他转身望向盐商会馆,那里正有掌柜探头探脑,“去看看那西洋镜,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沈清如擦拭着软剑上的血迹,瑞云握着染血的刀,眼中闪烁着崇拜与兴奋——他知道,自己离父亲又近了一步。

卫年华收好离别钩,钩身的血槽还在往下滴血。他望着满地尸首,心中暗自盘算:天地会此次行动如此周密,怕是有内鬼通风报信。

霍訦踢开一具尸体,掌间的万剐功缓缓收敛。

一行人踏入盐商会馆时,夕阳刺破云层,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扬州城的百姓们,早已躲在门后,窃窃私语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厮杀,猜测着这些神秘人的身份。

扬州盐商会馆的楠木回廊蜿蜒如蛇,廊下西洋自鸣钟发出机械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与檐角雨滴坠落的脆响交织成诡谲韵律。

石飞扬负手立在玻璃展柜前,明玉功流转的微光映着柜中铜制望远镜,镜筒上錾刻的鸢尾花纹在光影中扭曲变形,恍若某种蛰伏的巨兽。

“公子请看!”掌柜哈着腰转动镜身,镜片折射的光斑在石飞扬玄色劲装上游走,“这物件名曰千里镜,能将十里外的船帆纹路瞧得真切!”

沈清如突然按住剑柄,她瞥见掌柜袖中若隐若现的赤色绳结——那正是天地会“血焰堂”的暗记。

话音未落,整座会馆的烛火骤然熄灭。石飞扬掌心腾起冰晶,却见无数道寒光自穹顶藻井倾泻而下,竟是淬毒的透骨钉!他旋身挥袖,使出“移花接玉!”掌力凝成无形漩涡,透骨钉改变轨迹,反向钉入偷袭者藏身的梁柱,木屑纷飞间,七十三具黑衣人的尸体坠落尘埃。

“卫卿,清场。”石飞扬声音冷如寒冰,周身泛起的白雾已将方圆十丈的空气冻结。

卫年华的离别钩破空而出,钩身的龙纹吞吐青光:“喳!”寒芒如电,瞬间挑飞五名持钩镰的刺客,钩尖掠过之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粒。

沈清如的沧浪剑法化作漫天银练,软剑银铃震出摄魂音波。她足尖点在展柜玻璃上,一招“沧浪九叠”使出,剑光如惊涛拍岸,将七名围攻者的兵器绞成废铁。

忽觉后颈发凉,她侧身急避,一柄柳叶刀擦着耳际劈入木柱,刀刃上“血焰”二字赫然在目。

瑞云的阿鼻道三刀劈开黑暗,十四岁的少年怒吼着冲入敌阵,一招“阿鼻道·渡厄”使出!刀光中浮现的冤魂虚影撕咬着刺客的魂魄,三名使判官笔的高手尚未出招,咽喉已被刀气洞穿。

他踩着满地碎玻璃疾冲,蟒袍下摆扫过展柜,将陈列的西洋八音盒撞得粉碎,齿轮零件飞溅如暗器。

霍訦的万剐功在暗处显威,掌爪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鼠辈也配用西洋奇巧?”他狞笑一声,双掌拍向使狼牙棒的壮汉,那人的护体真气如薄纸般被撕开,皮肉瞬间化作漫天血雨。

狼牙棒尚未落地,已被他徒手捏成铁饼。

石飞扬望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衣人,明玉功高速运转整个人宛如被寒雾笼罩的白冰。

“血焰堂”一名堂主的血焰刀劈向石飞扬,石飞扬双掌劈出“破乾坤!”百胜刀法裹挟着冰魄寒狱的威力劈落,九道金色刀芒与赤红刀气相撞,爆发出的气浪掀翻屋顶,琉璃瓦如雨点般坠落。

“这就是你们的依仗?”石飞扬踏碎满地镜匣碎片,掌心吸力骤起,将数十件西洋火器吸至手中。他屈指轻弹,燧发枪的铅弹竟反向射回,洞穿三名刺客的眉心。

一名堂主瞳孔骤缩,这才看清那些精巧器械在帝王手中,竟成了取人性命的凶器。

沈清如被五名刺客逼至墙角,软剑突然脱手。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移花接玉”神功引动刺客的兵器自相残杀。

石飞扬揽住沈清如的纤细腰肢旋身避开攻击,沈清如嗅到他身上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心跳如擂鼓。

“拿着。”石飞扬将一支西洋三棱刺塞进她掌心,金属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卫年华的离别钩与血焰堂护法的九节鞭绞作一团,钩尖突然刺入对方手腕穴位。

“认得这个吗?”他扯下对方衣袖,露出臂上的刺青,“十年前漕运劫案的漏网之鱼,今日该还账了!”说罢手腕翻转,离别钩划开对方咽喉,血柱喷溅在陈列的西洋星盘上,猩红与鎏金交织成诡异图案。

霍訦的攻势愈发狠辣,他的指甲已染成青黑色,每抓出一道爪痕,敌人的血肉便如被无形刀刃切割般片片剥落。

“天地会余孽,该收场了!”他狂笑着扑向最后几名刺客,掌风过处,连骨骼都被绞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