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365血影魔功掀浊浪,移花接玉挽狂澜

“听我说,”石飞扬松开双臂,掌心还残留着她们的温度,“贵花楼与婉清茶楼可以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亲信。收拾一些紧要物品,稍后随金钱帮的镖车一同进京。”

周薇柔凝视着他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容:“那么……这些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突然变成这副模样?”石飞扬的手指轻抚过林若雪鬓边的并蒂莲玉簪,簪头的珍珠在烛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一言难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目光扫过暖阁中隐藏的机关暗格,那些精巧的弩箭与毒药瓶,都是他传授给她们的防身技巧,“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永不分离。”

向瑞祥突然开口,少年的声音透露出习武之人的沉着:“父亲可知,姑苏城的金桂为何反季而开?”他轻轻挥手,窗外飘来细密的金粉,在烛火中折射出奇异的光芒。

林若雪脸色突变,正要阻止,却见石飞扬已拾起一枚棋子,底部“反清复明”四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这是红花会的‘四季颠倒散’。”

石飞扬将棋子捏得粉碎,碎片落在棋盘上,恰好填补了黑子阵中的空缺,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密报,正是林若雪准备呈递的红花会劫漕运计划。

周薇柔突然紧握他的手腕:“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她触摸到石飞扬袖口下的老茧,那是长年握刀留下的痕迹,但在虎口处又发现了新的印记——那是长时间握笔书写才会有的凹痕。

石飞扬轻轻覆盖住她的手:“待你们抵达京城,一切谜底自会揭晓。”他凝视着窗外逐渐暗淡的暮色,姑苏河上的画舫已点亮了灯笼,“石泰山会安排好一切,他是……”

他话音一顿,脑海中浮现出朱雀大街上金钱帮总舵的鎏金算盘,“一个值得信赖的老朋友。”

当石飞扬步出贵花楼时,卫年华与白振已在街角静候。

粘杆处特制的夜行衣在夜色中泛着幽蓝光泽,离别钩与鹰爪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主子,醉仙楼方向有异动。”卫年华递上密探绘制的地图,标红的区域正是红花会频繁活动的地带。

姑苏的夜雾裹着运河腥气漫过青石板,醉仙楼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石飞扬踏过门槛时,檀木地砖突然传来细微震动——那是红花会“震山雷”机关即将启动的征兆。

盲女苏黛,虽自称为盲,然其美貌却如仙子降临,不盲于世人的目光。

她怀抱一把古朴典雅的琵琶,端坐于二楼之上,身姿挺拔,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月光如水,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轻轻洒落在她那张苍白却绝美的脸庞上。

她的肌肤赛雪,细腻如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那双眼睛,虽自称盲眼,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邃与智慧,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她的衣着更是如同仙子一般,轻盈飘逸。

一袭淡雅的素色长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如同水波荡漾。

裙子上绣着精美的花纹,细腻而生动,仿佛是大自然中最美的风景都被绣在了这袭长裙之上。

她的长发如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随风轻轻飘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苏黛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白莲,清雅脱俗,美若天仙。

她的存在,仿佛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诗意与画意,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琴弦震颤间,《霓裳怨》陡然化作裂帛之音,七十二根冰蚕丝如暴雨激射而下!

“真是‘弦断惊风雨’!”卫年华的离别钩在空中划出半轮银月,钩身玄铁与透骨钉相撞迸出火星。

这位粘杆处统领足尖点地,夜行衣上的幽蓝暗纹随动作流转,宛如暗夜中游弋的蛟龙。

他手腕轻抖,离别钩将三根透骨钉绞成齑粉,余势不减,直取二楼放暗器的刺客咽喉。

卫年华的钩法,能将一柄钩化整为零,分而为三,攻击时如同蛟龙出海,既灵活又迅猛。

离别钩在空中划出的轨迹优美而致命,无论是单点突刺还是范围绞杀,都能发挥出其独特的威力。

在卫年华的手中,离别钩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与离别,在瞬息之间取敌首级,实现真正的“离别”。

白振如苍鹰般掠上梁柱,铁爪在雕花木梁上抓出五道深深的沟壑。

“红花会的天罡地煞阵?”他鹰目圆睁,瞳孔缩成针尖,“且让你见识粘杆处的‘鹰击长空’!”

话音未落,铁爪已撕开两名刺客的护心镜,五指如钩,生生将一人肩胛骨肉尽数扯下。

飞溅的血肉中,赫然露出刺客背上刺着的火焰图腾,正是红花会朱雀堂的标记。

夜雾裹着血腥气漫过醉仙楼飞檐,铜铃摇晃声里渗出诡异的暗红。

白振麾下的少年侍卫张召重缓缓抽出青锋,剑身上“太极含元”四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芒,映得他眉眼愈发阴鸷。他轻弹剑脊,嗡鸣声中已有三名蒙面刺客破窗而入,三棱刺泛着绿芒直取咽喉。

“雕虫小技!”少年侍卫嘴角勾起冷笑,周身腾起淡淡白气——纯阳无极功已然运转至第七重。

青影闪动间,柔云剑法的“风卷残云”倏忽使出,剑光如柳絮纷飞,却暗藏杀机。

为首刺客的兵器尚未触及衣角,手腕已被剑脊削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惨叫未出口,剑尖已抵住咽喉。

张召重故意放缓动作,看着对方瞳孔里的恐惧渐渐放大,这才轻轻一送,鲜血顺着剑锋在地上画出蜿蜒的血痕。忽有五道黑影自梁上倒挂而下,五柄淬毒匕首呈梅花状袭来。

张召重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欺入敌阵,施展“九宫连环步”在刀光剑影中穿梭。

柔云剑法化作“细雨绵绵”,剑招看似轻柔,实则每一剑都精准点向敌人的死穴。

“咔嗒”一声,左侧刺客的膝盖被剑尖挑断,紧接着右肩琵琶骨也被削碎,瘫倒在地时还保持着惊愕的表情。“武当绵掌,也接得住么?”张召重突然弃剑出掌,双掌翻飞间,“白云揉絮”的掌力如滔滔江水般涌来。正前方的刺客举刀格挡,却觉一股柔劲顺着刀身传来,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揉捏。

七窍缓缓渗出黑血,踉跄数步后轰然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此时醉仙楼内已聚集二十余名刺客,将张召重围得水泄不通。

张召重舔了舔嘴角溅到的血渍,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深吸一口气,纯阳无极功的内力如江河倒灌,周身白气愈发浓烈。

柔云剑法施展开来,剑势忽急忽缓,令人捉摸不透。剑锋过处,不断有刺客的兵器被震飞,或是手腕被削断。一名身形魁梧的刺客挥着开山斧劈来,张召重不躲不闪,竟以肉掌硬接。

“咔嚓”一声,斧刃竟陷进他掌心半寸,却再难寸进。

“就这点力道?”他狞笑一声,武当绵掌的阴柔劲瞬间爆发,那刺客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碎数张桌椅,胸前肋骨尽断。混战中,张召重故意露出破绽,引得三名刺客同时攻来。

待兵器即将触及身体时,他突然旋身,手中青锋如灵蛇出洞,瞬间刺穿三人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月白色劲装上,开出朵朵妖艳的红梅。

“还有谁?”他踏过满地尸首,剑鞘上的太极图纹沾满血渍,在月光下狰狞可怖。

张召重望着尚未断气的刺客在血泊中挣扎,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蹲下身子,用剑尖挑起对方下巴:“说,红花会的老巢在哪?”

见对方咬牙不答,他手腕轻抖,剑尖已刺入对方左眼,“不说?那便去黄泉路上慢慢想。”

醉仙楼外,夜雾愈发浓重,掩盖不住楼内传来的阵阵血腥。

醉仙楼内梁柱震颤,三十六名黑衣刺客结成“地魁阵”,三棱刺闪烁着青光,如同一片森林般矗立。

攸宁的杏黄宫绦在血风中翻飞,她紧握短刀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柄寒铁刀曾切割过紫禁城的冰棱,如今却要沾染江湖的鲜血。

“金乌现!”少女清脆的喝声如同莺啼般响亮,刀身突然腾起赤色的虚影。

最前方的刺客举刀格挡,却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仿佛真的烈日当空。

攸宁足尖轻点地面,旋身而起,短刀如同灵蛇吐信,刀刃贴着对方手腕内侧划过,瞬间挑断手筋。

那人惨叫着丢下武器,下一刻咽喉已绽放出血线,温热的血溅在攸宁的芙蓉面靥上,她却似乎浑然不觉,反手一刀劈向左侧刺客的天灵盖。

忽然,五道黑影从梁上倒挂而下,五把淬毒匕首呈梅花状刺来。

攸宁不退反进,施展“金乌七式”中的“日轮回旋”,刀光化作赤色圆环横扫。

寒光与赤芒相撞的瞬间,两名刺客的匕首竟被震得寸寸崩裂,锋利的碎片如同暗器般射向同伴。

攸宁趁机欺身而上,短刀如同游鱼般钻入敌人破绽,先是割开一人的肚腹,肠脏流了一地,又反手一刀刺入另一人的后心,鲜血顺着刀柄纹路蜿蜒而下。

“小娘子倒是手法狠辣!”一名虬髯刺客狞笑着挥斧劈来,斧风带起的气浪竟将桌面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