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356刀光冷映天山雪,玉面威扬瀚海云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混着明玉功的清冽,宛如天山融雪注入干涸的河床。“我的刀,只为保护自己和亲人而挥。”阿依娜低声呢喃,却见对方玄色衣袖拂过潭水,激起的涟漪中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

“你的刀,终将找到它真正的使命。”石飞扬抬手拭去她脸颊血污,琉璃眼眸中流转着比朝阳更温暖的光芒,“就像这天山的雪,看似冷硬,实则滋养万物。”

他握紧阿依娜握刀的手,带着走向晨光的力道不容抗拒,“而我,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卫年华握紧离别钩,看着自家王爷揽着敌营细作远去的背影。

陈风摇扇轻笑,扇面上新题的“侠骨柔肠”四字被朝霞染成赤色。

山谷间,石飞扬玄铁重刀上的“苍生”二字正与朝阳共鸣,而阿依娜腰间重新系上的银铃,第一次发出了不再带血的清响。

准噶尔王帐外的朔风裹挟着砂砾,将暮色染成可怖的铁灰色。石飞扬玄色大氅猎猎作响,琉璃眼眸映着帐前森然列阵的铁甲军,腰间玄铁重刀的苗族古篆在阴暗中吞吐寒芒。

他抬手按住刀柄,指腹摩挲刻痕里的“苍生”二字,突然帐内传来孩童压抑的呜咽声。

“卫统领带领死士突破左翼,陈先生切断了后援。”他沉声宣布,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白侍卫随我直取中军,苏将军、穆参将、岳总兵分三路策应!”

话音未落,卫年华的离别钩已出鞘,幽蓝的钩影划破夜幕:“我定要让敌阵血溅十丈!”

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轻笑,扇面“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狂草被风掀起一角:“且看我这扇子如何收魂。”号角声撕裂夜空的瞬间,石飞扬足尖轻点,整个人如白鹤掠空而下。明玉功催动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泛起琉璃光泽,所过之处,砂砾瞬间凝结成冰。

他挥掌劈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掌风卷起的气浪如怒海狂涛,将迎面而来的骑兵连人带马震飞三丈。卫年华的离别钩刁钻如毒蛇,专取敌军咽喉要穴。

“钩上就要离别!和生命离别!”他冷喝一声,钩影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三名重甲兵尚未反应,喉间已绽开血花。

陈风身形晃动,背着的三十六枚血滴子旋转着切开敌阵防线,所到之处,惨叫连连。

白振施展“金鹰九式”,铁爪如犁地般将松软的沙地翻起。“金爪铁钩,无坚不摧!”他怒吼着扣住一名骑兵的双肩,运力一扯,竟将人活生生撕成两半。

苏赫巴鲁的雁翎刀寒光闪烁,刀光过处,断肢残臂纷飞;穆铁阿摇着折扇,扇骨间暗藏的机关发出嗖嗖声响,淬毒银针专打敌人下马;岳钟琪舞动虎头枪,枪影如梨花绽放,挑飞敌军盾牌如挑破薄纸。

石飞扬冲破层层防线,忽然看见王帐内阿依娜的弟弟被绑在火刑柱上,几名巫师正围着孩子念念有词。“斩红尘!”他暴喝一声,玄铁重刀劈出的金色刀气如烈日当空,将拦路的萨满祭司劈成两半。

帐内的准噶尔将领们抽出弯刀,却见石飞扬双掌推出“移花接玉”,掌心泛起的漩涡吸力将攻击尽数反弹。阿依娜的弟弟望着这个浑身散发寒气的俊朗青年,眼中满是恐惧与希望。

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如幽灵般掠过众人头顶,明玉功的漩涡吸力发动,将束缚孩子的铁链生生扯断。他揽起孩子的瞬间,后背已被敌人的弯刀划出三道血痕。

“弟弟!我的好弟弟!”阿依娜不知何时已杀至帐外,弯刀上沾满鲜血。

她望着石飞扬怀中安然无恙的弟弟,泪水夺眶而出。

石飞扬将孩子护在身后,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我说过,会护你们周全。”

此时,准噶尔可汗挥舞着狼牙棒杀来:“弘历小儿,纳命来!”石飞扬将孩子交给阿依娜,玄铁重刀全力劈出“破乾坤”。金色刀气化作巨龙虚影,与狼牙棒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在漫天烟尘中,石飞扬的明玉功高速运转,周身寒雾化作冰晶铠甲,宛如远古战神。

阿依娜抱着弟弟,看着石飞扬在敌阵中纵横捭阖的身影,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情感。

这个看似文弱的宝亲王,竟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不惜以身犯险。

阿依娜握紧弯刀,眼中的防备与敌意渐渐化作坚定:“从今往后,我的刀,与你共护苍生。”

朝阳升起时,准噶尔王帐已成一片废墟。

石飞扬收刀入鞘,望着远处归来的众人,琉璃眼眸中满是欣慰。

阿依娜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谢谢你,公子。”

石飞扬转头微笑,晨光为他轮廓镀上金边,威严地说道:“这天下,本就该护佑每一个子民。”

残阳如血,将山麓染成一片猩红。

石飞扬抱着阿依娜的弟弟,缓步走出硝烟弥漫的准噶尔王帐。

他玄色大氅上的血迹尚未干涸,琉璃眼眸却透着温柔,低头轻声安抚怀中瑟瑟发抖的孩童:“别怕,没事了。”阿依娜怔怔地站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看着石飞扬耐心哄着弟弟的模样,心中某个冰封已久的角落,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个曾被她视为敌人的宝亲王,不仅不顾危险救回了弟弟,此刻的温柔更让她心跳加速。“公子……”阿依娜声音哽咽,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石飞扬抬起头,目光与她交汇,微微一笑:“阿依娜姑娘,如今你弟弟平安,往后便不必再受他人胁迫。”他的话语平静温和,却让阿依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长久以来,她在黑暗中挣扎,为了保护弟弟被迫做尽违心之事,而眼前这人,竟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绝望的世界。

回到清兵营地,阿依娜主动要求留在石飞扬身边效力。她每日看着石飞扬处理军务,指挥若定;见他与士兵同甘共苦,毫无架子;更见他心系百姓,为了让边疆民众免受战乱之苦,殚精竭虑。

每一个场景,都让她对这个男子的敬佩与爱慕更深一分。

然而,两人的关系并非一帆风顺。卫年华等人对阿依娜始终心存戒备,多次提醒石飞扬:“王爷,这女子来历不明,曾为敌所用,不可不防。”

石飞扬却只是摇头,目光坚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阿依娜姑娘只是为形势所迫,如今她弃暗投明,我们当以真心相待。”阿依娜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她深知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给石飞扬带来了不少麻烦。

为了证明自己的心意,她在战场上愈发勇猛。

一次敌军突袭,她察觉到异常,拼死冲入石飞扬的营帐示警。

面对蜂拥而入的敌人,她挥舞弯刀,以一敌十,身上多处受伤却毫不退缩,直到援军赶到。

石飞扬看着她染血的衣衫,又心疼又愤怒,一边为她包扎伤口,一边责备:“你为何如此莽撞?若有闪失,该当如何?”阿依娜却笑着说:“公子为我弟弟,为这天下百姓,不惜涉险。我这条命,本就是公子救的,能护公子周全,即便死了也值得。”

随着相处时日增多,两人之间的情愫愈发浓烈。

但石飞扬心中始终怀着苍生大义,他明白自己的责任重大,不能因儿女情长而耽误国事。

而阿依娜也逐渐懂得,自己对石飞扬的爱,不应成为他的负担,而是要与他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一日,两人在军营后的山坡上远眺。

夕阳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石飞扬指着远方的村落,说道:“你看,那些百姓,他们所求不过是安居乐业。为了他们,再苦再难,我也绝不退缩。”

阿依娜望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满是柔情:“阿郎,往后无论风雨,我都与你一同守护这天下苍生。”

暮色将天山染成蜜糖色,石飞扬伸手探手腰间那只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

指尖抚过袋上暗绣的苗族古篆,他忽觉掌心发烫——那枚自神水宫带出的石柱,竟在今夜泛起温润的光泽。阿依娜望着他俊朗的侧脸,异域服饰上的银铃突然轻轻摇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阿依娜,你看。”石飞扬展开鹿皮袋,竟从中取出一顶绣着并蒂莲的锦帐。

月光透过帐幔的银丝,在他琉璃般的眼眸中碎成点点星辉,“这是陈先生用天蚕丝精心制作的,它不仅能抵御风雨,还能……”他突然停顿,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阿依娜的脸颊比晚霞还要艳丽,她的弯刀不知何时已抛在草甸上。

她回想起这些日子里,看着他在军帐中批阅奏折至深夜,为百姓的疾苦而紧锁双眉,此刻却只为她一人,在这荒山野岭布置洞房。

“公子……”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何须如此……”

“不是公子,是夫君。”石飞扬突然握住她的手,明玉功流转的掌心传递着恰到好处的温暖,说话间,玄色大氅被山风掀起,露出内衬上富察氏绣的“山河永固”,此刻却被他轻轻覆在阿依娜的肩头。

锦帐内,酥油灯将两人的身影映得朦胧。阿依娜解开发间的银饰,瀑布般的青丝散落,珍珠耳坠轻轻摇曳:“我本是草原上的孤狼,是你……”

她哽咽着,被石飞扬用吻封住了话语。

他的唇带着天山雪水的清冽,又夹杂着战场的硝烟,但在触及她的瞬间,却变得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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