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看向赵贞吉,目光问询。
赵贞吉爽快承认:“是,是永青侯带我去大高玄殿见的太上皇。”
徐阶惊讶之余,又有些奇怪,问道:“孟静和永青侯也有旧?”
“少湖兄误会了,我与永青侯可没有旧,这次纯属巧合。”赵贞吉简单说了下在酒楼的事。
不过,他没说推广心学之事,也没说李青是因为张居正才认出他。
只说他当时在看阳明语录,引起了永青侯注意,经过一番交谈之后,相互知道了对方身份。
如此巧合,徐阶自然不信,却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既如此,那倒是我多余操心了。”
“哪里哪里,少湖兄的好意,贞吉明白。”赵贞吉忙表达谢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自然而然的引向了心学。
张居正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时插上两句,以自己的不懂,衬托出二人的学识。
其实,他对心学很不看好。
在他看来,这样的学说就不该存在。
大高玄殿。
“父皇,您找我?”朱载坖近几日心情极好,只等心目中的股肱之臣到来,便要大展手脚。
“嗯,朝廷的财政问题如何?”
闻言,朱载坖顿时没了笑意,叹道:“很不乐观,财政收入很大,支出更大,这些年年年赤字,事至如今,财政已然非常不健康了。”
“既如此,融合漠北的国策,可以适当缩减一下开支了。”
“缩减开支……”
朱载坖一奇,又一喜,接着,又不免担忧起来,“父皇,如此一来,北境会起乱子啊,融合成本的确高,战争成本也不容忽视,若是战事扩大,怕是钱没少花多少,融合也搁置了下来……得不偿失啊。”
“你能这么想,为父很欣慰,不过……没钱就是没钱,一直这么打肿脸充胖子,不是长久之计,也不是直接停了,只是缩减一下开支而已。”
朱载坖沉吟着说:“敢问父皇,缩减多少为好?”
“一半!”
“啊?这……会不会有点多啊。”
朱厚熜做了个伸手要钱的动作,“你有钱?”
“我……”
朱载坖悻悻道,“如此难免会出乱子,父皇可有解决之法?”
“以夷制夷,可速召胡宗宪进京。”朱厚熜将早已准备好的腹案,说与了儿子。
听罢,朱载坖重又露出轻松愉悦的神色,却不免有些失落。
“父皇,您说……这钱咋就是不够花呢?”
“钱为啥不够花……呵呵,还能为啥?因为有人太贪心了呗。”朱厚熜无奈道,“同时进行这么多事,钱当然不够花,真就是够花了,也会再有其他花钱的事……唉,只能尽可能的开源节流,以稳定住财政不出问题。”
朱载坖微微点头,思忖了下,问:“要不要暂停一下两京的铁路建设?”
“不能停!”朱厚熜摇头否定,“首先,这条路修出来,可以更好的带动经济,以增加赋税;其次,造铁轨、造蒸汽铁轨车,都是李家在垫资,朝廷暂时不用支出这个钱,犯不上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