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为李青满上酒,举杯道:“敬侯爷。”
“嗯。”李青与他碰了下杯,“今日来,主要就是为这个吧?”
“是,不一问究竟,居正实难安心。”张居正坦然承认。
李青笑问:“现在安心了?”
“安心了……只是对自己安心了,对大明……”
“怎么说?”
张居正迟疑了下,道:“更不安心了。”
“是因为淳安之事吧?”
张居正叹服道:“永青侯之睿智,无人能及也。”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担心过,可只能如此,现在你未必明白,可能未来你会明白,也可能还是不明白。”
李青把玩着酒杯,呼了口气,道,“总之,你可以尽情的做自己,不必束手束脚。”
张居正试探道:“如若居正想做永青侯呢?”
“不怕死的话,只管去做!”
张居正呼吸陡然急促,又问:“永青侯会干预吗?”
李青淡然一笑:“只要你做的是对的,我不会干预。”
李青的爽快,反而张居正生出怀疑之心,狐疑道:“侯爷真愿意看到第二个永青侯出现?”
李青哈哈一笑,道:“相当愿意。”
“为何?”
“因为我跟你没什么交情。”李青说。
张居正愕然,继而恍然:“侯爷是说,做侯爷第二一定会死,因与下官没交情,故无所谓?”
“嗯。”李青撕下另一只鸡腿,肆意啃着,“我从不排斥有人想学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不过,你真的了解我吗?”
“下官了解。”
“说说看。”
“侯爷方才已经说了。”张居正说道,“平衡好国富和民富。”
“果然聪明。”李青含笑点头,“想学我、想做我,只管去学去做,我绝不干预你。”
张居正起身长长一揖:“多谢永青侯!”
这一刻,张居正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这一刻,张居正斗志昂扬到了极致。
这一刻,烛火不及眸光亮。
…
“老爷,咱们可算是进京了。”车夫松口气,问,”可是要直接去徐大学士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