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眼睛忽而一亮,因为喜悦,她的语气微微发颤,“私制酒曲是砍头的死罪!”
随后眸光一暗,“可是这贱人有魏大人护着!就算咱们告到主客司那里,也过不了魏峥那一关!”
元老夫人并不愿透露太多,“魏大人能护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护她一世?只要温婉继续抛头露面做生意,那总有魏大人看不到的时候。”
贾氏垂眸,她脸色惨淡如鬼,仿佛只有这一口气吊着,瞧着竟然比元老夫人还要苍老。
“大姐儿,你说……”贾氏这口气轻而淡,她双眸涣散,似被抽走精气的傀儡,“我能为五郎报仇吗?”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五郎怨我为何还没有报仇。”
“大姐儿,五郎是为我死的。”
“要不是当初元以道非闹着扶春姨娘为平妻,我也不会写信跟五郎诉苦,五郎也不会跟元敬那贱种争斗,更不会招来温婉。”
元老夫人抿唇,这口气一提,随后又放下。
只有愚蠢的女人才将男人野心的缘由栽到自己身上。
殊不知男子的野心与生俱来。
“就算眼下不成,可只要允章高中……也总有收拾得了她的时候!”元老夫人说到这里眉间一簇,原本只是想把温婉赶出播州远离程允章而已,可怎么越陷越深,如今反而有了死敌之争?
和温婉有仇的是贾氏,可不是她整个元家和程家!
元老夫人心里一惊,再看眼前这贾氏,竟突然觉得这人突然面目可憎起来。
贾氏并未察觉元老夫人的异样,闻言反而放下心来,她期期艾艾的抓住元老夫人的手,“大姐儿,整个元家我只有依靠你了。你可不能叫我失望。我儿还在地底下等着温婉呢。”
再一细看。
贾氏平静的双眸下,隐约闪动着癫狂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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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心里挂念贡酒的事儿,便顺路去了一趟督抚院。
赵恒领她入内,温婉见偌大后院几乎不见人影,便多嘴问了一句,“后院为何无人伺候?那位李嬷嬷呢,还有许小娘子呢?”
赵恒却如临大敌,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想着侯爷夜晚对着那竹蜻蜓失神,又想着自己是唯一发觉侯爷异常之人,心里愈发紧张。
赵恒声音有些夹,“许小娘子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