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龙衮》…如何唱不得?”
“老兄没听过这词儿?”那人眼神浑浊的笑,“三更三点催,鸳鸯戏涟漪,玉臂紧交,润酥胸汗溶溶地。觉天昏地惨,参地一会。如痴如醉,任宝髻偏,金钗坠。”
“这…这是淫诗艳曲啊!”朱旺再探过去,怪不得那巧儿姑娘一脸倔强抿唇,怀抱琵琶,始终不肯弹唱,“要坏事啊!”
今日这位窦公子呼朋唤友,而那巧儿性情孤高,不肯唱青楼妓子求欢之曲,瞧那窦公子今年十七八,这个年纪把脸面看得比天大,若是情况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
温婉看了会子,觉得无趣。
她可不是什么救世主,抬头便催促朱血旺离开。
朱血旺望着前面温婉背影,心中暗道:夜叉可真是一块无情无义的叉烧包。
“窦公子…我当真不会唱,我给您唱个其他的曲儿可好?或者…我今晚只为您一个人唱,您想听什么…”
“爷就要听《黄龙衮》!爷给了银子的!这播州还没有收了爷的钱不给爷办事的!”
窦公子随行的那些男子非富即贵,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子弟,此刻全都起哄着,生怕这把火缺了油,“窦公子你的脸面不够大,巧儿姑娘看不上你,自然不肯唱。”
“巧儿姑娘定是嫌五两银子太少!索性这样,今儿个咱谁能让巧儿姑娘开口,谁就请这顿饭!”
“巧儿姑娘你莫敬酒不吃吃罚酒,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少爷乃宣慰使司佥事窦家的公子,你若今日不肯唱,明日整个播州城内都别想唱!”
那巧儿被逼得脸色发红,肩线紧绷,下唇微颤,抬头在人群中急切寻找,似乎想要寻一个救世英雄。
“咦……”朱旺忽然蹙眉,“那不是…安举人吗?你家梅账房的夫婿…”
温婉脸色不虞,“梅清如今独居一人,哪里来的什么夫婿?朱掌柜莫说错了话。”
朱旺讪讪笑。
温婉此刻已经来到大堂,只能往前两步,望向前面人头攒攒,“哪个是安举人?”
“就那边…跟在窦公子身后那个青衣男子…瘦高个络腮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