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骤然释放的冷意，像一盆冰水泼在黄亚峰身上，让他僵在原地进退两难。给杨明送礼这事儿，本是他和陈文平反复商议后的决定。​

黄亚峰早早备下两份厚礼，一份给交情深厚的陈文平，一份留给杨明。当他试探性地向陈文平提起送礼之事时，对方当即摆手拒绝。两人多年知交，黄亚峰也没多客套，顺势收回了那份礼物。​

但杨明那份，黄亚峰却执意要送。陈文平再三劝阻，凭借对杨明的了解，他深知对方绝不会收受财物，劝黄亚峰别白费力气。可黄亚峰却固执己见，拍着胸脯道：“这礼数要是不到位，往后合作的路就像断了龙骨的船，迟早得沉。”陈文平拗不过他，只好默许，甚至特意找借口离席，给黄亚峰留出单独送礼的机会。​

黄亚峰掏出银行卡时，见杨明神色如常，心中暗自得意，心想陈文平有点杞人忧天。殊不知杨明只是看在陈文平的面子上，才耐着性子与他周旋，换作旁人，恐怕早就当场翻脸。直到杨明周身寒气四溢，黄亚峰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陈文平所言非虚，杨明是真的动了怒。​

“杨主任，我就是想略表心意……”黄亚峰见势不妙，连忙改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苦笑着说，“是我莽撞，自罚一杯赔罪。”​

杨明见他脸色不好，语气也软了下来，端起酒杯缓缓说道：“黄总，有些路走岔了，回头就难。要是让陈局长知道了，影响也不好。”话里话外，既有警告，也藏着看在陈文平面子上的委婉安抚。​

黄亚峰连连点头，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是我糊涂，让杨主任见笑了。”为了化解尴尬，他急忙转移话题，“陈局长去洗手间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去看看，顺便方便一下。”​

约莫五分钟后，黄亚峰和陈文平并肩返回。三人简单寒暄几句，便准备前往下一站。因为都喝了酒，决定打车过去。​

刚走到前台，就见刘悦娇也在，见到三人，急忙眉眼含笑地迎上来：“黄总，两位领导吃好了？走，正好顺路，我们一起过去。”​

黄亚峰挑眉笑道：“娇娇小姐，我还以为你早走了，怎么还在这儿等着？”​

刘悦娇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转：“这不是知道你和两位领导喝了酒，特意让小姐妹开车送。不过，刚才店里来了几位老主顾，我去敬了圈酒，这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