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剑心汗毛倒竖,一把攥住纸人就要捂它的“嘴”——开什么玩笑,她这可是在当梁上君子。
但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僵住了,这纸片根本没有嘴,只有个潦草的铅笔圈。
情急之下,她迅速把食指含进嘴里,然后对着那个椭圆一抹。
铅笔痕在唾液下晕开,化作一团模糊的灰渍。
纸人顿时失了声,在她掌心徒劳地扭动着单薄的身子,像在岸上蹦哒的鱼一样。
江剑心屏住呼吸,将小纸人死死按在掌心,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
她借着窗帘的遮掩,从窗框边缘缓缓探出半张脸。
一个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江剑心认出她是池黎川的情人之一。
那人拖着脚步走进屋内,高跟鞋被随意踢落在玄关,凌乱的发丝黏在泪痕未干的脸上,眼睑浮肿得厉害,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歇斯底里的崩溃。
江剑心不知道晴天娃娃青年假扮的池黎川究竟对她说了什么,竟把人折磨成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女人踉跄着走向厨房,手指擦过餐桌时碰倒了花瓶。水渍在桌布上洇开,她却浑然不觉。
就在她弯腰去拿那块已经冷透的面包时,后腰处的衣摆突然掀起一角——那里赫然粘着着一块巴掌大的白布,边缘参差不齐,布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哑光。
江剑心捂住了嘴,在脑中道:
【那是……】
“哗啦——”
白布骤然暴起,如毒蛇般绞上女人的脖颈。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女人的头颅以诡异的角度歪折,瞳孔还凝固着未散的茫然。
鲜血喷溅在雪白的桌布上,那束洋桔梗瞬间被染成猩红。
“啪嗒。”
无头尸身重重栽进血泊,浸血的白布蠕动着聚拢,缓缓浮空凝结成晴天娃娃的轮廓。
布偶脖颈处还包裹着女人滴血的头颅,发丝黏连着碎肉垂落,每滴血珠砸在地板上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嘀嗒”声。
染血的棉线嘴角缓缓咧到耳根,晴天娃娃在血雾中轻盈旋转。
【转头!立刻!】
直觉在脑中发出的预警如尖锥般刺入神经,江剑心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在晴天娃娃彻底转向窗口的刹那,她猛地别过脸,整个人如壁虎般死死压进墙面的阴影里,鼻尖几乎蹭到冰冷的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