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平这话说得极为直白,燕辞晚听完后收起脸上的笑意,她知道对方是在好意提醒自己,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养伤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燕辞晚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看着床顶发呆。
聂霞云搬来凳子坐在床边,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陪她闲聊。
“今日皇帝跟你说啥了?”
燕辞晚便将自己和皇帝之间的谈话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
聂霞云听完后很吃惊:“皇帝这是铁了心要公开他和阿漾之间的关系?”
“嗯。”
聂霞云眉头紧锁:“西州王本就怀疑阿漾,若皇帝真这么做了,就等于是坐实了阿漾背叛西州王一事,以西州王那个脾气,他肯定会恨极了阿漾和皇帝。虽说阿漾已经去世,可她的坟冢还在西州,西州王会不会一怒之下挖坟鞭尸?”
燕辞晚没有回答,因为这的确是西州王能做得出来的事。
西州王的性格就是如此极端,当他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碰到那个人面前,可当他恨一个人的时候,真就恨不得将那人挫骨扬灰。
聂霞云越想越不安:“咱们能不能拒绝皇帝的册封?”
燕辞晚摇了摇头。
聂霞云将装着针线的小筐放到身边桌子上,气得用力拍了下桌面:“咱们阿漾都死了那么多年,皇帝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待在地下吗?干嘛非要搞出这么多是非?”
燕辞晚思考过这件事,皇帝一方面是想向西州王宣示主权,另一方面是想借机刺激西州王,一旦西州王失去理智起兵谋反,皇帝就能光明正大地发兵镇压,顺利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这些事情太龌龊,燕辞晚不想让它们污染阿婆的耳朵,便没有说出来。
她转而说道:“我打算等解决了我和燕汀雨之间的恩怨后,就离开长安,之后我想回一趟西州。”
聂霞云大惊:“你不怕西州王杀了你吗?”
“阿娘的尸骨还在西州埋着,我想把她带走,另外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