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店主以为她是不放心入殓师的手艺,想先观望一下,这种事以前常有,因此他并未多想。
他冲自家儿子交代道:“阿全,你留在这儿看店,多注意点后院,别让外人惊扰到了这位逝者。”
“我知道了。”
张二郎领着燕辞晚往外走,迈出棺材铺正门时,燕辞晚扫了一圈街道两边的铺面,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原来你们这条街全都是做这行的啊?难怪晚上街上冷冷清清的,都看不到什么人。”
张二郎笑了下:“小娘子是初次来长安,对这儿不了解,全长安的丧仪店铺几乎都集中在咱们丰邑坊,白日里倒还好,常有客人来光顾生意,可一到晚上大家就会尽量避开丰邑坊,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觉得这话可能会吓到对方,毕竟这大晚上的,对方又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胆子肯定小得很,于是他赶紧找补道。
“我在这儿住了大半辈子,其实这条街一直都很太平,那些鬼怪之说都不过是人们想象出来的,你切莫往心里去。”
燕辞晚顺势问道:“我若要出城的话,该怎么走?”
张二郎以为她是要出城去安葬奴仆,抬手朝左边说道:“沿着那条路往东走,走到尽头就能看到延平门,出了延平门就能离开长安县了。”
“这样啊。”燕辞晚将他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着尊使去崇化坊,虽说崇化坊有人接应,但那些人来自五神教,他们跟尊使是一伙的,一旦燕辞晚带着尊使找到那些人,他们就合起伙来压制她,那样一来她的处境会变得很被动。
燕辞晚准备明早天一亮,就直接从延平门出城。
两人出门后左拐,来到了一家纸扎铺。
张二郎解释道:“王婆平日除了给死人化妆外,还会扎纸人,她扎的纸人精巧漂亮,价格也很实惠。”
他口中的王婆就是纸扎铺的主人,王婆看起来已经岁数不小了,头发花白,身形干瘦,胜在精气神很不错。她与张记棺材铺的张二郎是老相识,双方打过招呼后,王婆领着他们去参观自己的工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