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状元郎,竟就这样走了,太可惜了。”
闻言燕辞晚脚步一顿,她扭头看向刘氏,好奇问道:“夫人也认识谢刺史?”
“算不上认识,只是听说过他的事,据说他是大业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不仅年轻有为而且长相也颇为俊秀。当年他们打马游街时,引得全长安的女郎都去围观了,特别轰动,可惜我那时候在宫里当医女,没机会去亲眼目睹盛况。”
朝露扶着刘氏的胳膊,一边走一边问道:“我听说当年谢刺史从牢狱里被放出来时,伤得很重,是外祖父治好了他。”
刘氏道:“谢刺史被放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你父亲离开长安好几年了,倒是不知竟还有此事。”
他们穿过堂屋,进入后院,这儿人比较少。
燕辞晚压低声音问道:“二十年前徐家被灭门一事,你听说过吗?”
“自然是听说过的。”刘氏提及这件惨事不免有些唏嘘。“当年仁献太子带着太子妃躲进徐家,当时太子妃已经身怀六甲,竟被那天杀的叛军生生刨开肚腹,腹中胎儿被强行挖出来摔死。徐家上下五十多口人,无一幸免全部惨遭叛军杀害,听说鲜血顺着徐家大门的台阶往下流,都流到了大街上,真的太惨了。”
这番描述听得在场众人都心头发颤。
燕辞晚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萧妄,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对刘氏所言并无多大反应,但若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的嘴唇一直紧紧抿着,熟悉他的人才能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现。
刘氏继续说道:“后来徐寒时被文帝下旨追封为忠国公,他的灵位被供奉在了烈英祠,这也算是对他们徐家的补偿吧。”
李乘歌忽然戳了旁边的杜凌洲一下,说道:“我记得你父亲的灵位也被供奉在烈英祠内吧?”
提及自己的父亲,杜凌洲立刻就挺起胸膛,骄傲地道:“对啊!当年我父亲和徐寒时一样,都是为了保护仁献太子而牺牲的,所以他们是一起被追封的,他们都是忠肝义胆的大英雄!”
李乘歌慢悠悠地说道:“听说当年仁献太子门下有七骏,分别是西州王世子燕珩予、太子卫中郎将杜云照、户部侍郎徐寒时、状元郎谢檀玉、大理寺少卿周南叙、忠远伯之子朝远之、以及五皇子。”
五皇子就是如今的圣人,为免犯忌讳遂不敢提及全名。
燕辞晚在听到燕珩予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微微一跳。
这正是她父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