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
索性不想了。
此时,宫代容与虚云战至最烈时,杨语嫣恰合时宜地开口:
“宫前辈,我来助你降妖。”
杨语嫣怀抱白玉如意,飘身进入这天崩地裂般的战局之中。
柳心阳聚灵力于目,使目光更加清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战局。
这场大战对于开元县城百姓而言,或许只是云层中闪动的猩红雷电,大河上喧腾的浩荡风雨,身处战局边缘的柳心阳却能窥见几分真义,且越看越清晰。
之所以越发清晰,是因为战局在变化。
——娘亲渐渐被这妖僧魔功压制,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
复杂的战斗因此简单起来。
而且,娘亲失败的方式几乎与她如出一辙。
虚云如何破她的法术,就如何破宫代容的法术,无非是多用几分力气。
云烟步、云蜃术、长生辟邪剑、万岁折云手……所有玄幽门引以为傲的绝学,都被虚云以魔功拆破。
柳心阳立在腥气不散的积水里,眼睁睁看着上方法术生灭,一时忘了以灵力护体,回过神时,长发与道袍又被淋透,湿漉漉地裹着她的躯体,将她衬得更为软弱。
杨语嫣虽飘身而至。
可她的到来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她连施了七道妙法,全被虚云一指枯禅破尽,未能近身半分。
柳心阳甚至发现,这位杨语嫣,似乎没比她高明太多,远称不上一流高手。
这样境界的女修,是怎么成为娘亲的座上宾的?
“好姑娘,看明白了吗?你最敬重的娘亲也不过如此啊,好姑娘,你这等天资,无论是朝野中权势熏天的柳家,还是玄幽门,均没有能教你的名师,莫要暴殄天物。你跟我学上个三年五载,我保证你能像打女儿一样打你娘。”
虚云居高临下地望着柳心阳,苦口婆心劝他之余,还不忘嘲讽宫代容的无能。
柳心阳自不服气,可事关娘亲安危,她也没有赌气,而是故作娇态,冷哼道:
“这不公平,你境界太高,才显得你的法术厉害,你须再压一次境界,这样才能令我心服口服,否则,我怎能心甘情愿拜你为师?”
“好姑娘,你瞧着端庄,原来也会耍小诡计。门派修士太爱互相吹捧,过往给天下高手排名时,竟敢将我与各路门派掌门并列,当初你们觉得理所应当,现在却要我自压境界,好徒儿,你说这可笑不可笑啊?”虚云朗声大笑,愈战愈勇。
他同时与宫代容和杨语嫣为战,占据上风不说,招式还越来越霸道,越来越大开大合,仿佛与他为战的不是这两个女子,而是足下辽阔无垠的大地苍生。
同时,虚云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被调动,越来越粗壮,虬曲着隆起。
力量岩浆般滚过他的血肉筋骨,法力也如岩浆般从他绛宫中喷薄而出,将他的僧袍都撕开裂纹,露出了胸口精赤的肌肉,以及衣衫下青黑色的狰狞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