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蓝又摇了摇头,看起来他的确是个不堪大用的人。
“那我告诉你,从安远坐火车到你们省城需要六小时十六分钟,自己开车走高速的话,时间不会比这个短。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个事情,你们省城的机场,没有任何一趟航班可以出国。”
周奕指着他道:“所以你告诉我,郑光明怎么坐飞机去国外?”
听到周奕的话,郑天蓝一脸的震惊,显然压根就不知道周奕说的这些事情。
从他的这种反应里,周奕又察觉到了一些可能性。
正常情况下,以他这种家庭背景,想过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生活是轻而易举的。
只要他愿意,以他家的资本,在安远他不应该被喊做郑天蓝,而应该被人喊郑少爷。
安远本地经济不行,之前主要靠种瓜,后面发展起了养殖业,成了安远经济发展的主要支柱。
从政府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这是安远发展的大势。
或许安远也有一些周奕不知道的黑产势力,但起码明面上,郑光明算是排得上号的有钱人。
郑天蓝在安远想怎么浪都成,尤其还继承了郑光明这么浪的基因。
可现在看来,这家伙大概率连省城都没去过,别说出国了。
仔细想想,应该是性格随妈,比较懦弱胆小。再加上家里是半途发财的,估计也没什么经济大权,在公司里也没什么话语权。
“我……我可能记错了……”郑天蓝结结巴巴地说。
“记错了?那三月十六号那天,郑光明从上塘路的别墅离开的时候,是谁送他的?”
郑天蓝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说道:“我,是我送的。”
“你把人送去哪儿了?”
“火……火车站……”
“几点从家里出发的?几点到的火车站?”
郑天蓝皱着眉,跟便秘一样拼命想:“两点多出发的吧……到应该是……三……三……”
“想不起来从上塘路到安远火车站开车得多久了吧?”周奕冷笑。
郑天蓝没有说话。
“郑天蓝,你知不知道从我们走进你的办公室,你说第一句话开始,就已经是漏洞百出了。我警告你,你完全可以继续提供虚假的口供,没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谎言,最后都会在判决量刑的时候,让你自食恶果!”
周奕敲了敲桌子道:“想想你老婆,想想你女儿,你觉得这样值吗?”
从郑天蓝被带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这种状态是非常消耗人的精力和体力的。
而周奕提到他的老婆孩子这句话,像根针一样,直接扎破了他原本紧绷的精神。
他一下子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开始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有些懵,看了看周奕。
周奕倒是很淡定,任凭他在那儿哭。
哭了一会儿,周奕起身走过去,在他面前放下了几张纸巾,就是市局食堂桌上那种抽纸。
副审警察有些惊讶,这是刚好兜里有,还是提前准备好的?
“想好了吗?想好了我们接下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可以吗?”周奕语气温和地问。
正在擦眼泪和鼻涕的郑天蓝点了点头。
“你父亲郑光明,现在在哪儿?”
郑天蓝带着哭腔说:“我……我不知道。”
“还来?”周奕怒目而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