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香兰双眼通红,皱着眉拼命地想:“好像是有人迎面撞了我一下,还跟我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他就侧过身让我先过去了。”
“这人男的女的,多大年纪,有没有什么特征?”
“男的,看起来三十多了吧,长相我没记住。”
周奕双眉紧蹙,男的,三十多,这等于大海捞针啊。
“哦,我想起来了,这人嘴里有股味道。”张香兰说。
“什么味道?烟味?”
“不是……”张香兰想了想说,“味道有点像……薄荷……但比薄荷冲,还有点像酒,但又不像……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听她这么形容,周奕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味道,大概率是槟榔。
嚼槟榔的人,除了气味这个特征之外,还会有一些显著的特征,就是脸部两侧的腮部因为长期咀嚼变得比较发达,腮部相比常人会更突出。
“你别着急,我想办法把钱包给你找回来。”
“真的吗?”张香兰难以置信的问。
“你先休息会儿。”周奕说着站起身来。
过去的绿皮车,基本都是面对面的座位,中间有张小桌子,一侧是三座的,一侧是两座的。
周奕他们买的票是两座的,对面坐了对老夫妻,一看就是朴实的劳动人民,手指又黑又粗,满是老茧。
“妹子,别急,不行让你兄弟问问开火车的。我这儿有橘子,你尝一个。”大妈安慰道,估计想说的是列车上的工作人员。
张香兰难受得不行,闭着眼皱着眉,冲大妈摆了摆手说了声谢谢。
周奕走到车厢连接处,掏出电话给三大队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陈严。
他告诉陈严,让他联系下火车站的铁警,请他们帮忙沿着铁路找一找。
因为有一定可能性是扒手偷了钱包后,把钱拿走,把证件和钱包顺着窗户丢出去。
从列车启动到现在,也没有多久,所以也不用找很长的距离。
而且铁警对这种事肯定很熟悉,如果扒手这么干,那他们一定知道。
但周奕觉得,这个可能性会略低,因为绿皮火车都是面对面的座位结构,往窗外扔钱包这个行为太明显了,容易被别人注意到。
除非一个窗口坐的都是扒手的同伙。
但这种可能性极低。
第一,以前买火车票都是人工售票,不像后来网上购票可以自主选票,窗口都是按照顺序来售票的,同行可以连着,但连着是隔走道的一排,不是对面。所以这种实操上不现实。
第二,扒手在火车上不是来团建旅游的,是来工作的,不管是从盗窃便利性也好,还是风险程度也罢,都不可能一群扒手面对面坐一起。
除非他们是打算给铁警送业绩,一锅端的。
所以周奕的判断是,偷来的钱包,会有专人保管。这个人不会负责动手偷,只负责对这些“赃物”做处理,所以可以隐藏得很好。
毕竟抓贼要抓赃,从身上搜出钱包来,那就是铁证。但只搜出钱没用,毕竟钱这玩意儿谁兜里都长一个样。
周奕看了看表,因为他在担心,处理赃物的人,有可能会在下一站下车,把赃物处理掉。
这辆车,不是宏城始发的,也不是只到安远。宏城和安远都是经停站,在这中间还有几个站点,下一站是康城,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多点。
如果在此之前找不到那个扒手,估计后面想找回张香兰的钱包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