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她的身份,也知道她在人生的前十八年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价值非凡的首饰,更清楚换了任何一名女子,看到它们的时候都会是欣喜若狂,甚至于难以控制过于激动的情绪。
而那正是他所期待见到的,她的破绽。
只要有了一丝可以攻破的裂隙,那么等待她的必将是一败涂地,再也没有一丝翻身的可能。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可以网开一面,留下她的性命。
如果她还能知情识趣,那么也许他也会将从那个神秘之地得到的好处,赐给她那么一星半点。
毕竟,她是他费尽心思捕到的猎物,比那些愚蠢得不值一提的下属们,更有资格侍奉在自己的身侧。
然而南容的表现,跟维兰的想象并不一样。
她面露喜色,眼神发亮。但那亮光中并没有半点痴迷沉醉,或者是贪婪与渴求,只有纯粹的,对于美丽的艺术珍品的欣赏。
她果然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为难缠的对手。
维兰知道自己应该为此感到失望。
但事实上,他却听见胸腔深处传来久违的震颤,像冰封万年的极地苔原下猝然萌发的种子,在他锈蚀的灵魂里种下了不该存在的月光。
南容捡出了鎏光之誓,将盒子盖上,还给了维兰。
“这件首饰的价格约为6000万混乱币,折抵你欠我的3500万后还多出了2500万——我再补给你一些药剂。”
她说着就要回头去库房取药,却被维兰一把拉住了。
“阿容。你一定要跟我分得这样清楚吗?”他灰蓝的瞳仁中流转着水银般的光彩,灼灼地逼视着她。
既然他执意要演到底,南容也只能继续奉陪。
“维利。我们现在身陷险境,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实在没有心情考虑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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