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山怔住了，他怔怔的望着两人。

五师兄跃跃欲试，没什么好说的，怀丹依旧是淡定从容，仿佛面对的不是异人界的泰山北斗。

‘怀丹……’荣山喃喃自语，方才怀丹安慰了他，让他的心里恢复了平静，也认识到彼此之间天高海深的距离。

可所谓的‘天高海深’究竟只是一种遥远，也十分的模糊。

此时此刻，这个距离像是受到了数据化，直白的放在了眼前！

怀丹如今的修为，已经逼近异人界的泰山北斗了么？

荣山的眼中没有了焦距，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可事实是如此的残忍，逼迫着他不得不去接受。

从小到大，怀丹都很少做没有倚仗的事情，他现在面对五师兄还如此从容，岂不是说明了，怀丹觉得自己的修为，对上五师兄，并不一定会干脆利落的失败。

荣山的心中百转千回，不知何时，挂上一个苦涩无比的笑容。

短短的时间里，他搜肠刮肚，找出许多的理由，想要让自己相信，怀丹现在的淡定，都是虚假的伪装。

然而即便有一万种理由，在怀丹那一张从容的笑脸面前，全都灰飞烟灭！

这甚至都让荣山觉得麻木了！

当年那个一拨弄就能转三个圈的小孩子，那个老气横秋一脸不服气的小娃娃，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尊他可望而不可及的遥远存在。

需要咬紧牙关，竭尽全力，才能看到他的一丝背影！

此时此刻，荣山心里的感受，当真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他自己的内心，也失去了明确的情绪感受，只能用一种呆滞形似木雕的目光，望着广场的两人！

莫大的震撼。

融化了他的喉舌。

击穿了他的心田！

张怀丹微微一笑：“五师兄，请赐教。”

钱大虎正要开口，一行人远远走近，传来平和的声音：“老五，让你去叫怀丹，半天不见人影。”

震动的张灵玉连忙看去：“大师兄，二师姐，四师兄……”

门人们也齐齐回过神来。

“大师爷！”

“二师爷！”

荣山眨巴眨巴眼睛，原来是师兄师姐们全都来了。

四师兄赵焕金奇道：“荣山，灵玉，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灵玉不敢怠慢，事无巨细的说出。

众人小吃一惊，赵焕金讶道：“老五，你确定是想和怀丹练练？”

钱大虎道：“四师兄废话真多，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钱大虎口气不是太好，正准备和怀丹动手呢，真炁都调动了，结果一行人走过来，又生生给他憋回去。

赵焕金闻言一笑，知他是性情中人，就算不是，也不至于为这点小问题计较。

“怀丹，你也确实是想和大虎练练。”

张怀丹微微颔首。

赵焕金脸上的讶色顿时不受控制的流露出来。

张灵玉只见师兄师姐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觉得不可思议。

赵焕金的问题不是白问的，老五脾气摆在这里，最近怀丹的风头也确实强盛。

他们已经讨论过，觉得荣山的修为，已经跟不上怀丹了。

那么设身处地一想，怀丹难免有些气性，不帮他杀一杀对未来的修行可不好。

是以眼下很可能唱的是这一出。

但张灵玉的说法让众人不得不在意。

是老五主动提出来，要和怀丹练练，而不是压怀丹的气性。

连赵焕金在内，哪个不是坐镇一方的人物，这小小细节透露出来的东西值得深思。

而也不需要脑补什么，都是自家人，赵焕金这两问，已经问了个明明白白。

即现在的怀丹，当真是有和老五练练的资格了！

赵焕金忍不住道：“怀丹，你这段时间，修为莫非又有精进？”

张怀丹笑道：“略有进步。”

只见师兄师姐们无不错愕，得，怀丹现在八成真的已经站在和他们相近的层次，并且这个距离不会太远。

大师兄白须飘飘，最先反应过来，笑眯眯的说道：“怀丹总是会给我们一些小惊喜，如今再有精进，当真是我龙虎山之福啊！”

二师姐微声道：“切不可骄傲自满，怀丹，你现在还年轻，修行之路尚且长远。”

张怀丹自然应下。

而听到师爷们或是赞扬，或是勉励的言语，门人们都有点发愣。

不是，情况不是五师爷想要杀一杀十师爷的气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