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化身闻言，脸上笑容不变，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感慨世事无常，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陛下乃人间至尊，身负亿万人族气运，龙气护体，万邪不侵。能无声无息影响陛下心智者，其手段定然非同小可，绝非寻常妖邪所能为也。”

他微微侧身，目光看似随意地飘向了遥远的西方天际，声音悠悠，如同闲谈，却字字诛心：“此事……贫道一介方外之人，不敢妄加猜测。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笑容变得更加莫测高深：“陛下何不去问问……西方那两位以‘慈悲度化’闻名洪荒的圣人呢？”

“毕竟，”李善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暗示，“他们最擅长于无声处点化世人，在人不知鬼不觉间，悄然种下善缘，引人‘向善’，手段之玄妙，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啊。”

轰！

李善的话语，如同惊雷，狠狠劈在了纣王的心头！

西方二圣？！准提？接引？！

纣王浑身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有人暗中算计，但他从未想过，这背后牵扯的，竟然可能是圣人！而且还是那素来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西方二圣！

震惊、恍然、愤怒、忌惮……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如同翻江倒海般在他心中激荡！他看向西方天际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警惕与深深的怨毒！

李善化身见状，知道火候已到，目的达成。他不再多言，对着那陷入巨大震惊与沉思中的人皇再次拱手，淡然道：“陛下心中自有丘壑，贫道言尽于此，告辞。”

话音未落，青衫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缓缓消散在原地，不留一丝痕迹。

独留下纣王帝辛一人，伫立于那诡异的阵法之前，紧握着天子剑柄，骨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眼神复杂地望着那依旧翻滚的灰白雾气，又时不时地瞥向遥远的西方天际，脸上阴晴不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与无边的怒火之中。

身后，数百禁卫鸦雀无声，只觉得今日所见所闻，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

视角切换，西岐大营，中军帐内。

赤精子已将探查结果详细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