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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30，燕京某私人会所

包厢的门无声滑开，热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今天刻意打扮得低调而精致，一件黑色的丝绒连衣裙包裹着窈窕的身段，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巧的钻石胸针。

为了遮掩身份，她特意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那双灵动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警惕而好奇的光芒。

微卷长发垂落肩头，随着步伐轻轻摇曳。

一脸严肃认真的小表情，唯有推镜框时微颤的指尖泄露几分紧张。

顾阳坐在沙发深处，目光从她走进来的那一刻就锁定了她。

“迟到了三分钟。”他嗓音低沉，手指轻轻敲了敲腕表。

热芭唇角微扬，反手关上门：“顾老师这么在意时间？”

“分秒必争。”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像在审视一件艺术品，“尤其是等你的时候。”

热芭轻笑，缓步走近，高跟鞋在地毯上陷出浅浅的印痕。

她在他对面坐下，双腿交叠，裙摆滑开一道优雅的弧线：“那我现在来了，顾总想谈什么？”

顾阳没急着回答，而是伸手给她倒了杯红酒。

暗红色的酒液滑入玻璃杯，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他推到她面前：“先喝一杯？”

热芭没接，指尖轻轻点在杯沿，指甲是干净的裸色，透着健康的粉润：“两军交战，主帅私下约见敌方大将……”

她抬眼看他，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顾老师不怕我回去告密？”

“看多了吧？”顾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低笑道，“那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曾佳。”

热芭歪了歪头：“说不定我已经录音了。”

“你不会。”顾阳靠进沙发，姿态放松，眼神却锐利，“因为你比谁都清楚，嘉形给你的，配不上你。”

热芭的笑意淡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脚：“顾总这么了解我？”

“比你想象的更了解。”

“比如《漂亮的李慧珍》，你每天工作1时拍到晕厥，最后片酬被公司抽成70%。”

热芭的酒杯微微一颤。

“比如上个月Puma的亚洲代言，合同要求你个人出席所有活动，嘉形却硬塞五个新人分摊你的曝光量。”

他指尖轻点合约复印件，“还有《三生三世》的海外版权收益，合同写明你有15%分成，他们做账做成亏损。”

热芭的呼吸渐渐急促，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水光。

“最精彩的是这个，”顾阳翻开平板，显示出一份阴阳合同，“《奔跑吧》给你的通告费是300万/期，公司给你的结算单上写着80万。”

他忽然冷笑，“剩下220万变成了'新人培养费'。”

红酒在杯中剧烈晃动，映出她发红的眼尾。

“哦对了，”他轻敲屏幕调出航班记录，“去年十月你高烧39度从医院直接去拍广告，而你的经纪人正在三哑陪赵若吆度假。”

热芭的指尖突然僵住，杯中的红酒晃出一滴落在她雪白的手背上，像一滴血。

顾阳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还有2014年你拍《克拉克恋人》的时候……”

“你跪着求薛导请假，想去见最爱的姥姥最后一面。”

“可他们说档期太紧，没法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