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机会,就立刻就要拐回泰山郡去!
“医圣张仲景?此药是他研制出来的?他还是使君的人?
这可真是太好了!
在下对他可是神交已久了,请使君务必带在下前往泰山郡!”
李当之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季秋的险恶用心,神情激动的说道
又或是他已经觉察到了,但却没有在意,甚至是在有意配合季秋。
一方面,李当之作为当世名医,对站在当世医学领域巅峰的张仲景确实是仰慕已久,迫切的想要去拜见他。
另一方面,对李当之而言,此时前往泰山郡,并不是什么坏事。
早在三个月前,他就看出洛阳城的局势不妙,所以才会借着给北军治病的机会,留在北军之中,名为治疗瘟疫,实为寻求庇护。
可如今三个月过去了,这洛阳城的局势,却是比三个月前还要更差。
此时已经不是找靠山的问题了,而是不论你有多硬的靠山,都很难保住你的小命!
所以,从自身安全出发,李当之迫切想要离开洛阳城。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时洛阳城内外,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他若孤身离开洛阳城,且不说徐荣是否会放他走的问题,即便是放他走,他也很难安全离开洛阳城。
所以,离开洛阳城的最好办法,就是跟着一个大人物。
在大人物的庇护下,才能平安走出洛阳城。
而这个大人物,自然就是已经向他投来橄榄枝的季秋了。
“咳咳,两位,离开洛阳城的事,不妨稍后再议吧。”
“使君,这药丸能够治疗北军所感染的瘟疫,对北军至关重要,却不知使君要什么条件,才愿意为北军提供药丸?”
徐荣看两人相谈甚欢,不由脸色阴沉,干咳两声,打断了他们的话,然后向季秋拱手道。
季秋轻笑道:“很简单啊,只要北军愿意归降于本候,从此听从本候的号令,本候自会为北军提供足够的药丸。”
“什么?使君要招降北军?使君慎言,北军乃是先帝设立的朝廷中央军,而您不过是泰山郡的太守,如何能够招降北军?”徐荣大惊,随即谨慎告诫道。
他想到了季秋的条件必然会比较苛刻,但却没想到季秋的胆子竟然会如此之大。
他居然敢让北军听从他的命令?
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种事寻常太守莫说是开口提出来,便只是想想都有大罪!
他怎么就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提出来!
季秋却是神色如常,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徐将军,不是我的胆子大,而是如今的时代已经不同了。
先帝已经崩了,而如今的天子刘辩,既没有足够的威望实力,又不够聪慧,注定只是个傀儡而已。
如今洛阳城内,董卓与丁原倚仗兵力,肆无忌惮的出兵交战,他们谁又将天子和朝廷放在心上呢?
至于洛阳城外,莫说是现在,便是先帝在时,也早就不听朝廷号令了。
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大争之世,人人奋起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我又为何不能招降北军呢?”
季秋在徐荣面前,可谓是丝毫不掩饰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因为他知道,徐荣是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其一,北军目前的情况很恶劣,如果不能得到季秋的药丸来接触瘟疫,那马上就要面临自行崩溃的结局。
其二,纵然是不考虑瘟疫和自行崩溃的事情,北军目前在洛阳城中的处境依然很不好。
目前的洛阳城,实际上是存在三股势力的。
以董卓为首的西凉军,以丁原为首的并州军,还有名义上以天子刘辩为首的朝廷势力。
这三股势力中,以董卓最强,丁原次之,刘辩最弱。
不过名义上实力最弱的刘辩,其实却掌握了最高的大义。
所以不论是对董卓来说,还是对丁原来说,刘辩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他们即便是相互开战了,也始终睁着一只眼,盯着刘辩的一举一动。
而北军这支力量,自然是归属于刘辩的。
所以在董卓和丁原心中,他们时刻警惕着这支力量。
如果不是知道如今北军之中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瘟疫,冒然进攻北军,会导致自己的军队也跟着发生瘟疫。
只怕董卓与丁原开战之前,会先联手把北军给消灭了。
先彻底剪除了天子羽翼,让天子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然后在分出胜负,看谁来真正掌控朝政。
这才是合理化的发展方向。
但以为北军发生了瘟疫,所以让北军逃过了一劫。
但这并不算是完全逃过去了,只能说是推迟了而已。
一旦董卓和丁原分出胜负,不论是他们谁成为朝廷的掌控者,都不会允许北军这支力量的存在。
倒是北军就算没有自行崩溃,也必然会在朝堂新任掌控者的打压下,彻底消亡!
其三,纵然是北军治好了瘟疫,且没有在朝廷新任掌控者的打压下消亡,并成功在新组建的朝堂格局中,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定位。
季秋依然不担心北军脱离他的掌控。
因为他的手中,有专门针对北军的毒素!
而只要这个手段在手,那北军的全军将士性命,便全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让北军活,北军才能活,他让北军死,北军就必须死!
如此强力的控制手段,让他对北军的实际影响力和控制力,已然超过了他麾下的任何一支部队。
他又怎会担心徐荣和北军,脱离自己的掌控呢?
“使君真是胸怀大志,末将佩服之至。
只是,纵然北军投靠了使君,那使君又打算如何带着北军离开洛阳城呢?
倘若北军不能离开洛阳城,那对使君而言,只怕是也没有太多作用吧。”徐荣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
季秋轻笑道:“这个你就无需担心了,我既然要来收服北军,那对如何让北军离开洛阳城,自然就有所安排,你只要听令行事便可以了。”
徐荣再次沉默。
他是个聪明人。
虽然季秋没有明说自己手中掌握着怎样控制北军的手段。
但从季秋细微之处表现出来的态度,还是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
他甚至根据这些端倪,推断出三个月前,很可能就是季秋给北军用了手段。
然后才让北军这三个月来,因为瘟疫而困守此处,无法动弹。
这个推测,让他感到心惊的同时,有感觉佩服。